“哪是头一回,前些年就死过人啊,不过那时候是误伤,死的那个人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受伤这么严重,送到医院人就没了,这次可不一样,听说被皇帝打死的那个早就求饶认输了,可是皇帝打红了眼,竟然生生把那人打死了!”
“我怎么听说是那人一直不求饶,导致皇帝下手过重,不小心打出的人命?”
“那是皇室的说辞,你也信?当时那么多围观的群众,大家都看的真真的!”
“要真是这样,那接下来谁还跟皇帝打?”
“接下来一场,是跟陈皇后呢。”
“你们放心吧,出了这种事,陈皇后应该会退赛吧,何必为了一个疯子,赔上自己的性命。”
“你小心点,敢说陛下是疯子。”
“现代都讲究言论自由了,说两句,他还能把我关起来呀,自己打死了人,还怕别人说么?”
萧文园从这些人身边走过去,回到自己的房间坐下。
他拉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两包药来。
一包是赵润给他的,一包是郁铖给他的,他都试过。
赵润给他的药,会让人兴奋易怒,浑身发热,像是五石散,郁铖给他的药,服下却浑身无力,脚下虚浮,像是传说中的软骨散。
都不是毒药。
大概赵润想让赵准发疯,而郁铖想要保护陈醉。
郁铖冷血冷肺,一向心狠手辣,却没有趁机下毒手,给他药,目的竟然是为了保护陈醉。
赵润是人人称赞的亲王,素来温和仁善,却想逼疯了他的哥哥,造成一场杀戮,就连陈醉的性命,他也可以舍弃。
人的心,真的都会变。
他趴在桌子上,沉思了良久。
文良辰马上就要取药了,他要立即做了决定,将药交到被他扣押的戏子手上去。
比赛期间,所有选手都住在格斗场附近的两家酒店。郁铖包了一家酒店的二楼,用于给陈醉休息。
陈醉还在沐浴,秋华在外头捧着衣服等着,托盘上除了衣服,还有药膏。
“给我吧。”郁铖说。
秋华将东西交给他,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今天上午,陛下打死了一个人,您听说了么?”
郁铖说:“听说了。”
“明天殿下就要应战他了,万一……”秋华说:“要不您劝劝殿下,别打了。太危险了。”
郁铖说:“你放心,他会赢的。”
秋华愣了一下,见郁铖神色坚定,便知这背后有她不知道的隐情。
郁铖这人是极可靠的。
秋华退出去以后,郁铖便在房间里等陈醉,等陈醉洗完澡出来,他便给他抹药。
陈醉皮肤白嫩,很容易有伤痕,今天赢的艰难,他身上更是青青紫紫的一大片,尤其下巴和脖子,受伤最严重。郁铖一边给他抹药,一边说:“那个人我已经处置了。”
陈醉说:“其实他拼尽全力跟我争,也没什么错。”
“他如果一开始就不接受潜规则,哪怕是打残了你,我都没意见。可他既然答应了,又出尔反尔伤了你,我就不能忍。”
陈醉问说:“他怎么说的?”
“他说是皇室的人来观战,他不敢不全力应战。”
陈醉笑了一下,牵扯到面部肌肉,便又皱起了眉头。郁铖说:“明天也是一场硬战,我还是那句话,性命最要紧。我会在旁边观战,如果你不听我的,我会打断你的比赛。”
陈醉就回头看他,说:“不是说军人格斗赛规矩极严格么?你要是插手,会影响你的声誉吧?”
“命跟声誉比,哪个更重要?”郁铖说。
陈醉说:“你放心,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