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夜的辗转周折后,终于传进了两位主人公的耳朵里。
第二天一早,方祈和陶免在各自床上一脸懵bi的看着顶着黑眼圈候在床边的长辈。
陶免满脸的睡意朦胧:“我昨天晚上说梦话了?”
方祈坐在床上抹了两把脸:“刚刚他打我电话被你们接到了?”
陶永杰急了:“真要结啊?”
“结,得结。”陶免也懒得追究这人是咋知道的,开始四处摸自己的手机准备给方祈打电话。
回家以后太久没像昨天那么早睡了,这会儿一觉起来脑袋蒙蒙的,说话都还有些大舌头:“歪。”
方祈前脚刚念叨完电话,后脚电话就进来了:“嗯,决定了吗。”
“结。”陶免带着鼻音懒洋洋的回了他一个字。
在父母的屏息凝视下,方祈又抹了两把脸,说到做到:“行,听你的。”
嗓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低沉,那是陶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音调。
两三句话结束,电话就挂断了。
方世彊捂着额角原地转了一圈,深呼吸了两大口。
方妈妈直接zhà了:“什么听他的!小孩就是小孩,万一就是一时兴起呢!”
方祈都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自己早上睁开眼,发现父母全都杵在自己卧室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自己母上对于陶免的偏见并不来自于陶免身份的贵贱高低,关于这一点他也是明白的。
但他一边从床上慢条斯理的下来穿拖鞋,一边冷静道:“反正两个男的也谈不上吃亏不吃亏,无所谓。”
方妈妈:“……”
无言以对 x1
跟方妈妈一样的还有陶永杰。
他始终接受不了自己儿子二十岁都还没满就要结婚了这个事实:“他方祈是到适婚年龄了,但你还小啊,万一以后遇上更好的呢!”
陶免反手伸进自己的衣摆里在背上挠了挠,运行迟缓的大脑觉得这个问题好像有点似曾相识。
“但也有比我更好的人啊……”陶免眼睛都没完全睁开,背上挠完,又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屁股蛋,“更好的就让给比我好的人去好了,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陶永杰:“……”
无言以对 x2
比利时。
焦虑了快要整整一个白天的陶妈妈终于在一干评委们的趴体上等到了自己老公的电话,先声夺人道:“怎么样?”
陶永杰出了陶免的卧室,一脸沉痛,整个人悲怆的不行,说话跟灌了铅一样:“是真的。”
陶妈妈险些捏不住自己手里的香槟杯,站在阳台上愣愣的看着外面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波光的莱厄河。
还没到中午,陶免和方祈便发现各自的家长似乎都忙碌了起来——四位家长终于因为两家孩子要结婚这件事,组出了开天辟地的第一个微信群。
陶免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份忙碌好像是从自己对陶永杰说“肯定要赶在寒假结束以前搞定”开始的。
渐渐恢复智商的陶免感觉自己大概有点明白发生什么了。
但兹事体大,所以陶免在干涉他们前先给方祈发了微信。
我想跟你确认一件事情。
嗯?
咱们说好的是“领张证”没错吧,不是要办婚礼吧?
是。
方祈回的很快,两人意见迅速达成一致。
实不相瞒,方祈也正准备打断自己父母筹办婚礼到快要起飞的进程。
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方世彊连婚礼的座次表都跟陶永杰核对完毕了。
那关于“两个外籍怎么成功取得比利时的同xing结婚证”这种超出我理解范畴的问题就jiāo给你了。
好的。
方祈想了想,又补上了一句。
其实如果足够有钱的话,一点不麻烦。
好说,那我出钱请你结婚好了。
陶免敲出这行字时一点犹豫都没有。
比起复杂的比利时之旅,更像是在说中国的九块钱民政局之旅,轻松且爽快。
发出去以后还忍不住感慨,可以不动脑子光用钱就能解决问题,真好。
但方祈就比较纠结了,让陶免请结婚,于情于理都是不妥的。
好在他忽然接到了一个越洋电话——来自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