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免慢慢收回目光,走到了自己放手机的桌边,边上还摆着自己没关机的笔记本, 连同手串一起,尽管马上就要上床睡觉了,可惯xing还是让他边划图案解锁边把手串戴上了。
方祈大概是点开了短信就没再退出来,一开锁屏陶免就看见那两个字了,陶免定定看了屏幕好一会儿, 戴着手串的右手缓缓撑到了桌上。
陶免脑袋上还顶着毛巾,看手机时微微垂首,方祈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不确定这个时候自己说话合不合适,但在理智回笼前他已经问出了口:“……朋友吗?”
“前任。”陶免面色如常的将手机放回了桌上,两只手重新回到脑袋上,一边继续搓脑袋一边毫不避讳的答道。
如果没有事先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他这会儿还会有点别的情绪,可陶免现在除了刚刚大脑断片似的一瞬过后便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到陶免真正说出答案,方祈反而卡壳了,顿了好半晌也没想出该怎么接这句话,难道真的要问他前任是男是女吗?
倒是陶免一点不显尴尬,谈论的很大方,也给了方祈台阶下:“问题不大,四年前就分了。”
方祈看过去时陶免也正看着他,神色平静,方祈甚至有种现在两人讨论的不是他的前任,而是自己前任的错觉:“四年了啊。”
潜台词自然是“都这么久了还找你”,当时陶免就笑了:“就我这颜值,别说四年,就是十年也忍不住再回味回味啊。”
方祈瞬间被陶免逗笑了,一秒前异样的氛围一扫而空,不得不说陶免说起话来真真是口无遮拦:“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陶免耸了耸肩,满脸无辜:“这是事实,人得有自知之明啊。”
方祈笑着按了按自己额角,可转念一想,所以陶免是空窗四年了?不不不,说不定现在……
“您想问啥就问吧,看你我憋得慌。”此刻的陶免忽然明察秋毫了起来,“一看你就是没谈过恋爱的。”
方祈发现陶免似乎总有这种查户口的能力,明明说他说的好好的,突然就扯到自己了:“你又知道了?”
陶免眼里全是揶揄,点头的很笃定:“这就没什么讨论的必要了,绝对没谈过。”
几句话的功夫陶免已经坐到了方祈跟前,坐下前还抽空瞟了一眼自己笔记本,开着的微信对话框里显示着宋牧清发来确认完成任务的消息,等人都坐稳当了才记起来要问一句:“你不介意的吧,我坐你床上。”
方祈好笑的低头看了一眼陶免已经自发盘到自己床上的一条大白腿:“你都坐了还问。”
“啧,我看你也不像是有洁癖的人。”陶免说的理直气壮。
方祈脸上全是笑意:“摆摊算过命?什么都知道?”
陶免撇了撇嘴,冲方祈抬了几下下巴:“看你穿着外裤就往床上坐也知道了,多半跟我一挂。”
说着陶免忽然话锋一转:“妈的还说我,你连我星期几穿什么颜色内裤都知道,到底谁更可怕。”
方祈笑着摇了摇头:“陶老师教育的是,我去洗澡了,水杯和茶壶你房间里都有,还有吹风机。”
“方总体贴。”这句话是从陶免心坎里蹦出来的,真心实意。
陶免坐在方祈床上听着他洗澡的水声又揉了会儿脑袋,有点走神,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水声已经停了,陶免猜方祈应该是开始涂沐浴露了,他下床晃悠到桌边拿走了自己的手机和笔记本。
其实次卧没比主卧小多少,就是多一个卫生间少一个卫生间的差别。
陶免将自己和手机、笔记本一起一股脑丢到了床上,有一天终于结束的舒畅感,却始终没法松出一口气。
围绕他的没什么大事,可当这些算不上大的事全都叠加在一起变成待办事项就很让人心烦了,只要陶免一放松神经,这些东西就时不时会在他脑子里跑跑火车,存在感异常强。
首当其冲的,就是左霖钧。工作室里还有一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宣传片没剪完,光理素材就花了他将近三四个下午,准备套的ae模板也还没找全,今天又刚和他吵了一架,挂了他电话,嗯……这次应该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