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问猛地睁开眸子,死死地盯着苏以欢。
前几年南非战乱,国家也曾派了一批队伍进行支援,这其中就包括他。
“当时他们用过腐烂xingdu剂,一旦喷洒到人的身上,人会在缓慢的腐蚀中逐渐痛苦的面临死亡。”
陆之问能感觉到女子隐忍的怒气。
“后来有一天当我与我的研究小组开完晨会之时,那群武装分子开着车闯进了我们那个原本相对安全的村庄......”
“一时之间,嘶喊声,吵闹声充斥着人的耳膜。”
讲到了这儿,苏以欢勾了勾唇。
不只是伤感还是嘲讽。
“这群武装分子以杀人为乐,他们不仅用机qiāng进行屠杀,更有一部分人对四处乱窜的人们使用腐烂xingdu剂,似乎人们挣扎的幅度越大,哭泣的声音越大,他们就越容易得到满足。”
“苏姐,那你腿上的伤?”袁媛低声询问道。
苏以欢低垂着眸,眼底涌现出难得的温柔,“腐烂xingdu剂伤的。”
“啊?”
苏以欢解释道,“我以为我会死,但一个小男孩却冲出来挡在了我的面前,替我挡住了全部的伤害,当然有一两滴飘到了我的小腿上,当时小男孩果断的拿出刀挖掉了我被侵蚀的皮肤,我活下来了,小男孩却在我面前死去。”
顿了顿,苏以欢又加了一句,“用刀自尽。”
众人皆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处于回忆中的女人。
半响,一旁陆之问伸手将苏以欢的头按在了他的肩上,柔声道,“你累了,休息会儿,到了叫你。”
苏以欢却无法从她的思绪中抽离。
身子微微颤抖,低声道,“你们知道那个小男孩临死之前对我说了些什么吗?”
众人的眼前浮现出一幅尸骨遍野的场景,他们已经不忍心听了,但又不想打断。
“他说姐姐你活着能救人,但是我这次就算侥幸逃过一劫,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面临死亡,与其承受未知的恐惧以及颠沛流离的生活,死对于我而言是一种解脱。”
一个孩子在临死之前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可见他经历过多少他们想不到、也不敢想的磨难。
苏以欢的眼中雾气缭绕,她死死地咬着唇,这是一个隐忍的状态。
袁媛和小林等人就是温室里的花朵,哪里见过这种事迹,怕是连听都未曾听过。
到底是女孩子,袁媛已经扑在小林的怀中小声啜泣。
无奈的叹息一声,陆之问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将苏以欢卷到小腿处的长裤放下。
心中却涌起无限的疼惜。
还好,她还活着。
好半会儿,苏以欢恢复正常,一脸漠然的开口,“我告诉你们这些并不是希望你们保持着那不知所云的一腔热血,而是希望你们明白我们即将要面对的对手,他们或许比我之前遇到的那批人更加的穷凶恶极,这也是我对于你问题的答案,我没法保证在这期间你们每个人都健健康康的活着,但我会尽我所能让你们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这一刻没人反驳,没人狡辩,大家都安静的注视着苏以欢。
她说得对,他们研制的是能延缓所有生化武器du发的yào剂,理所当然的,他们也成为了所有恐怖分子的头号敌人。
研究楼走火,只是那批人给他们的一点警示。
他们想要往前走,这些都是他们应该面对的。
“当然就算是现在,你们也依旧拥有绝对的选择权,如若你们现在离开,我也会和严所说一声,你们也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停顿半响,苏以欢接着道,“同样的,如果你们选择继续跟着我完成这个项目,你们可以害怕、可以难过,但我绝不允许你们退缩。”
言毕,苏以欢摆了摆手,“司机停车,袁媛你去和其他的人也jiāo代一下。”
此时袁媛的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但她的选择并不能代表所有人的选择。
擦了擦眼角的泪,袁媛默默地走下车。
车子上只剩下苏以欢与陆之问。
陆之问的指尖点了点苏以欢的额,语气无奈,“傻瓜。”
苏以欢他们这次负责的研究项目意义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