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原本在皇子之中不甚显眼的端王经此一事,倒是另辟蹊径在朝野上下都博了个好名声。沈妃母子是因祸得福了。
这动手脚的人不为谋害沈妃母子,却用这等手段让端王出头冒尖,那就不是对沈妃母子有敌意的人了,这事儿从头至尾都是在帮沈妃母子于宫中立足。
这样的事情,除了沈太后之外,又有几个人会费尽心机的为沈妃母子这般筹划呢?
只是这件事情查不到任何与太后与沈妃母子有关的直接证据,便纵有此猜想,也无从证明。
承圣帝将这话同沈太后说了,是他再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了,索xing告诉沈太后,也是一个警告。
他今日来寿安宫,与沈太后所说的字字句句都不是寻常的话,都藏着他的深意,藏着他的试探。
只是太后的反应,着实令承圣帝太过失望了。
太后没有半点松动,一切的反应都像对这些事情完全不知情,她当真成了一个被昨夜动/乱惊吓到的老太太,这令承圣帝不能信服,却也令承圣帝明白,沈太后是不会在此事上与他让步,更不会站在他这边了。
承圣帝心中千百种念头转过,说出这件事,心里也已料到了沈太后的反应。
而沈太后也果真如承圣帝所料的那样,就像是初听这件事的人似的,十分的震惊,追着问承圣帝查出的细节与事情,甚至认为这件事是别的后妃所为,就是为了谋害沈妃。
承圣帝淡道:“若真是宫中有人谋害沈妃,那她为什么不继续下去呢?这在饮食中做手脚的事情当时谁都不曾发现,完全可以继续下去,沈妃若当真有个三长两短,这事后也是查不出来的,何苦后来又停手了?反而成就了老五的名声。”
“再者,这停手的时机也太巧了些。老五这厢才去佛前跪求一遭,那边就停了手,沈妃身子渐渐好起来,又做成是佛祖显灵的样子,老五得了名声,随同母后往五台山十年之久。这个人倒不像是谋害沈妃,倒像是帮着沈妃似的。”
承圣帝索xing将话挑明,省得沈太后攀扯旁人。
沈太后闻言一怔,随即同承圣帝对视半晌。承圣帝坦然与之对视,眸中神色并未隐藏半分,全都显露出来,叫沈太后看了个清楚明白。
沈太后看出承圣帝眸中指向怀疑,况单听承圣帝这意有所指的话便心下了然,当即便深觉不可置信,她扬起了声调:“皇帝,你该不会是觉得,在背后动手脚的人是哀家吧?”
“沈妃自幼身子就弱,在闺阁中时哀家就对她多有照拂,她入宫为妃,哀家更是对她们母子关爱有加,怎么会做出这样有损她xing命的事情来呢?”
承圣帝淡道:“正是因为关爱有加,才会忍痛如此为她们母子的前程筹谋。”
“老五在皇子中本不起眼,这事一出,朝野上下皆知老五的孝心,都深为感动,这般佛缘深厚的孝子,若是再往前更进一步,那就是做太子的好人选了。只是这事有利也有弊,老五是博了个好名声,可他往五台山十年不参与政务不办差,也是远离了朕的视线,这也是需要人豁的出去的,否则他就算回来,没人扶持,也不会得朕的看重。”
“母后,您知道吗?朕原本对老五颇有些打算,只可惜他往佛前跪了一遭,将朕的盘算都落了空,佛前发愿不能作伪,朕只好放他与母后同去了。可在朕看来,他这十年着实是浪费可惜了。”
承圣帝盯着沈太后的眼睛,轻声道,“母后,他们都是朕的儿子,缘何您就是不肯相信朕也会为他们各自安排一个好前程呢?先前册封爵位,朕不也没漏下老五吗?”
“就如同朕是母后亲子,母后早年再如何筹谋,也是会为朕打算的啊。”
沈太后觉得承圣帝越说越不像话,闻言便勃然大怒:“皇帝!你怎可如此污蔑哀家!实在是太过放肆了!”
承圣帝也跟着站起来,对着沈太后深施一礼,直起身子后缓缓道:“母后,朕是真的颇想不通。请母后体谅朕。”
沈太后铁青着脸道:“皇帝如此疑心哀家,还要哀家体谅皇帝?”
沈太后颇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