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像极了妻子送丈夫出门干活,惠明心下闪过这个念头,便只笑眯眯点了头,当真像新婚的妻子一般叮嘱道:“万事小心。”
苏瑾应了,扭过头刚行了两步,便听见惠明在屋内又开口叫了他一声。
苏瑾转身,惠明便仍旧笑着,几步上前来。
苏瑾不明所以,低了头,面带询问之色,可这姿势却正方便了惠明,她顺势抬手,在苏公公的面颊上轻轻的抚了一把,便十分心满意足的抬了头,歪头笑了:“早上就想试试了,公公的脸真嫩!”
因着元宝就在门外廊下候着,惠明这话没敢说的太大声,苏瑾为了听清,甚至还低头侧耳,满面专注,可是在听清楚她说了什么之后,神色却是忽的一僵,回过眸来,只带了些无奈的瞧了她一眼。
就是这样的眼神,昨夜里,苏公公在与她“亲近”时,便是用了这样的眼神瞧着她,只不过要比现在更多了几分湿润润的缠绵情意。
惠明这会儿瞧见了,心头便是微微一跳,只有些不好意思般的又笑了笑,便连忙扭身又回了屋内。
看着眼前被匆匆合上的屋门,苏瑾也是轻轻弯了嘴角,伸手在方才惠明抚过的地方贴住按了按,这才直起身来,转身往屋外行了出去。
新到景象之外,苏瑾的面色严肃起来,便又是了那个不苟言笑,yin鸷冷清的苏总管,再不见一点方才在屋内的温度。
也只有对他格外了解的贴心人,譬若元宝,才能在他毫无波澜的神情中隐约窥出那么些许痕迹,新到半路,便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师父今个的心情不错啊?”
苏瑾闻言淡淡瞧他一眼,却并未出言,可元宝却是丁点儿不怕,甚至还越发确认了什么一般,虽口上不敢再多嘴,心下却暗暗琢磨了起来——
果然是心情不错,怕不是姑姑又给师父说什么好听话了,瞧这眼神里都透着春意!哎哟哟……
疾步而行的苏瑾自然不会知道自个徒弟背地里的心思,越是靠近乾德宫,他的心思,便越渐渐的从昨夜里温香软玉中拔了出来,等得踏进了乾德殿的大门,他更是满心凛然,只将自个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御前应对身上。
陛下的腿脚的确是有些不畅快,已经行的艰难了,当等得太医从乾德宫中离去之后,整个乾德殿的宫人,却都已听闻了陛下病情加重,如今已瘫在了床上,压根动弹不得的消息。
等到了晌午,陛下更是一觉睡了足足两个多时辰,不得已,乾德殿便又召了一次太医,用了针,才好不容易将陛下叫了起来。
苏瑾的面色越发严肃,他亲自守在龙榻之下寸步不离,送走了一位又一位来请安侍疾的大臣宫妃,却奉了圣命,并不人任何人在御前多留。
直到时近黄昏,又一次来御前请安却被拒之门外的瑞王唤苏瑾出了殿外,面带记挂:“父皇当真病重?”
苏瑾的面色几乎比瑞王还要沉上几分,未曾开口,只是默默颔首。
瑞王的面色便越发焦急,压低了声音:“你在御前行走,可知父皇的心里……”
苏瑾只做出了一副不忿的狠色,扭头道:“陛下今早提起,不论如何,如今,信王,终究是正统。”
“屁的正统!”瑞王破口大骂,又细问了几句陛下的病情,便下了什么决定一般,甩袖而出。
直到看着瑞王坚决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苏瑾才终于慢慢垂下眸,想到了内抚司里探听出的,瑞王府最近的动静,目光冷然。
第66章
离开还不到两年, 惠明又回到了乾德殿中,只不过她如今并不是之前的御前女司,而是顶着七殿下贴身大宫女的名头。
今个是七月七, 若在以前, 这个不大不小的节, 宫中也会好好热闹一番,只是这几日里,陛下“病”的越来越是厉害,宫中自然也没了过节的心思,一整日都是静悄悄的过了下来, 直到日头西移, 眼看着天黑, 在长兴宫当值的王嬷嬷, 却得了吩咐,说是陛下要召七殿下过去。
七殿下去面圣,身边或是王嬷嬷,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