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丧事半个月后,皇长孙便在朝臣的簇拥下,登基了。
而让大家诧异的是,朝堂上并未出现陈皇后的身影。
不用说,这必然是内阁和陈皇后掰扯多日的结果。
朝臣们认皇长孙为新帝,可未必愿意看到,陈皇后效仿当年的郑皇后。
何况,这祖宗的规矩,后宫不得干政,如今让一个女人出现在朝堂,文臣们第一个不同意。
对此,陈敏也早已经有心理准备。
毕竟,新帝登基才是重中之重。何况,母后写的那些信笺也依旧依着计划送了出去,她如今需要的,不过是些耐心罢了。
而因为新帝的登基,京城又迎来了久违的平静。
便是谢元姝也离开谢家回了镇北王府,对此,大家似乎早料到如此,毕竟这夫妻再是失和,两家联姻,又岂是一句儿戏。
而在这平静之下,传来了宁德公主回京的消息。
不用想,她必然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而来。
想必也已经闻着陈皇后往慈安宫的事情了。
否则,宁德公主怎会如此匆忙入京。
闻着这消息,谢元姝正懒懒的睡在贵妃椅上,许是这久违的宁静,让她这些日子的疲惫也消散了许多,所以,这几日里她感觉懒散了许多。
“郡主,奴婢真是看不懂太后娘娘呢,怎么就觉得郑皇后能帮着她出谋划策了。郑皇后那点聪明,也不过是些小聪明罢了。早些年她也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姿色还有太皇太后的庇佑,才bi退了穆氏。可之后,她做的哪一件事情是聪明的,若她聪明,太子殿下也不会落的那样的下场。自己如今也不会这样尴尬地呆在慈安宫,连个尊荣都没有。”
听着芷东的念叨,谢元姝懒懒开口道:“除了郑皇后,她又哪里还有选择。何况,她早些年在郑皇后手中战战兢兢讨生活,怕是如今还对郑皇后当年的威严心有余悸呢。何况,郑皇后毕竟也是过了很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在陈氏心里,自然不会小看了郑皇后去了。”
而此时的慈安宫里,宁德公主回京之后,直接就哭求到了郑皇后身边。
这依着规矩,她是公主,这样回京多少是要被问罪的,可如今,她哪里还顾得了这些。
她不要这样一辈子活守寡,如今陈敏有求于母后,那只要母后开口,势必可以拉自己一把。
“糊涂东西!你可是公主,这样无诏回京,你就不怕遭了御史弹劾?”
郑皇后也未料到宁德公主会如此鲁莽。
而一旁的淳太妃,早已经是哭成了泪人。
“母后,我知道您顾及这悠悠众口。可当初谢元姝无诏回京,事情不了了之,我为何就不可以。”
郑皇后像是看个蠢货似的,气急反笑道:“郡主无诏入京?你可知道,对于韩家和谢家来说,这诏书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便是你祖母,也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宁德公主这些日子本就委屈,如今被郑皇后这么训斥,心里头更是酸涩了。
当然,她之所以敢回京还有另一个理由,那便是她怎么说如今也还是韩家的媳fu。
韩砺若故意为难她,那便是家丑了。
郑皇后怎么会不明白宁德公主这次入京是为了什么。
不肯活守寡一辈子,不就是想借着她的面子,让陈氏给她另择婚配。
“宁德,你的婚事当初是你父皇御旨赐婚,更是嫁到韩家,只怕陈氏如今还没这个本事,把你从韩家摘出来。”
听着这番话,宁德公主瞬间就歇斯底里起来:“女儿和韩庆并无子嗣,母后,女儿还这么年轻,难道您让女儿一辈子都这样不人不鬼吗?若如此,还不如让女儿一头撞死去了。”
慈安宫如此大的动静,谢元姝也是在晚上才知道宁德公主闹腾了这么一场。
晚膳时,谢元姝便忍不住把这个当作笑话和韩砺说了起来。
熟料,韩砺却丝毫都听不到耳中,反倒是笑着抓了她的手,道:“一会儿徐太医往府邸来。”
饶是谢元姝再迟钝,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些什么。
芷东见她脸颊上难掩的笑意,笑着道:“郡主,世子爷早就吩咐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