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几次,还可以当做是孝心。可日日这么做,确实是让大太太失了颜面。”
谢元姝点点头,“大嫂自幼就悉心教导菀丫头,之前确实也觉得她失了规矩。可这凡事,都有个平衡之术,太过了,反倒是落了下乘。”
谢元姝尚不知道,此刻的沉香院,纪氏确实是因着此事动了怒。
这些日子谢云菀跟着方嬷嬷学规矩,纪氏原也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没想到,这糊涂的东西,竟然如此迟钝。
谢云菀听闻母亲身边的丫鬟传话说,让她往沉香院一趟。还以为母亲改了主意,要带她往佑安寺去。
她怎么都没想到,才进门,就被母亲训斥了。
谢云菀眼眶红红,心中委屈极了,“母亲,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往日里,母亲从不这样待我的。果然,比起我这个亲闺女,母亲还是更看重二弟,为了这个嫡子,母亲这是要彻底厌弃我了。”
纪氏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原先的愤怒这会儿更多成了失望。
她怎么就教养出这样不知轻重的东西。
“你还有脸觉得委屈?”纪氏差点要气糊涂了,她怎么能听不出谢云菀言语间对她的怨怼。
“你孝敬你小姑姑没错,可这样日日往凤昭院去献殷勤,你不觉得没脸吗?”
“我问你,郡主是能拿捏你的婚事还是怎么?值得你做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你可是我们长房嫡长女,何必做这些丫鬟的粗使活计。”
闻言,谢云菀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哽咽道:“之前母亲怪我不敬小姑姑,这会儿,我按着母亲说的做了,却还是遭到母亲的训斥。我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母亲肚子里出来的。”
纪氏气急,一把摔了桌上的茶盏:“我之前那般说,是你确实做了错事,希望你能改过。可你,这岂是真心改过。若真的想要弥补,也不至于这样让人看了笑话。你怎么就不能收收你肚子里那些小心思,让我安心几日呢?”
“许多事情,不在你表面怎么做,你当你祖母是瞎子,还是当郡主是瞎子?”
一旁,阮嬷嬷也忍不住开口道:“大姑娘,这事儿原本老奴没chā嘴的资格,可今个儿,也不得不逾越一次。”
“我们谢家长幼尊卑,您若真心敬着郡主,便收起这些算计。老奴也知道,姑娘自幼就是个有主意的人,可慧极必伤,有时候反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姑娘是太太肚子里出来的,不用姑娘去争这个脸面,太太还能不为姑娘谋划不成。可这些日子,哪一件事情不是姑娘自己想差了,最后落得个尴尬的地步。”
“殿下和老爷眼中从来都容不得不干不净的东西,姑娘这样费尽心机,反倒是闹了笑话,更连带着让太太也失了脸面。”
阮嬷嬷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戳在谢云菀的心窝上,她忍不住指尖一阵颤抖,可心底到底是不服气。
若不是母亲厌弃了她,又怎么会事事都觉得她做的不周全。
换做往日,母亲从不会这样待自己。母亲到底是做了选择了,为了二弟的前程,舍弃了自己。
见她紧咬嘴唇,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纪氏几乎要气晕过去,“罢了,下去吧。左右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
听了这话,谢云菀心中更是酸涩,转身哭着就跑了出去。
“没规矩的东西!”纪氏揉着微微发痛的太阳xué,低斥一句。
阮嬷嬷低声劝慰道:“主子,大姑娘许也只是一时想不开。瞅着时间了,不如老奴亲自走一趟,和大姑娘谈一谈。”
纪氏哪里想过自己精心教导的女儿,有朝一日会这样让她头痛。
“也好,那便劳烦嬷嬷了。”
阮嬷嬷恭敬道:“太太言重了,老奴也只是做些分内之事。”
说完,阮嬷嬷心中也是一阵感慨。
大姑娘方才的话里,处处都是对主子的怨怼之意。这可如何是好。
时间就这么一日日的过去,转眼间,郑皇后奉太后往佑安寺祈福的日子就到了。
这日天才刚刚亮,芷东便叫了自家郡主起来:“郡主,已经卯时了。听闻,大太太和二太太已经往鹤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