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贤书,上次要打发了大姑娘身边侍奉的丫鬟,您拦着不让。可这之后,大姑娘非但没有改过,反倒是一次比一次让人心寒。二少爷看在眼中,如何能心底没点计较。”
几句话说的纪氏瞬间变了脸色。
是啊,她如何能感觉不到,儿子因着这事儿,心底和自己生了嫌隙。
谢家的规矩,少爷们从三岁起就被接到前院教养,说是怕养于fu人之手,成了优柔寡断的xing子。
谢少远也不例外,除了三岁之前,之后和纪氏接触的不算多。可即便如此,母亲间并未就淡漠了。只要在府中,谢少远是日日往她这里请安。
纪氏心中如何能不欣慰。这后宅的女人,哪个不是靠子嗣傍身,说到底,有了这儿子,她才能这些年执掌中馈,得老爷敬重。
所以,听到阮嬷嬷说的那番话,她心里感慨极了。
她疼菀姐儿不假,可若因着这样的偏袒,让儿子觉得她做事不公正,因此和她真的生了嫌隙,这代价也太大了。
想着这些,纪氏眼睛有些湿、润,哽咽道:“嬷嬷不说,我心底又如何能没点计较。少远这孩子,最是孝顺,闹的现在这般,也是我太过心软了。”
见纪氏这样子,阮嬷嬷也有些感慨:“夫人宽厚,这阖府上下都知道。可再是宽厚,也该给大姑娘立立规矩了。今个儿大姑娘都敢拿了茶盏作势要往郡主身上甩,这亏得是被伴雪给劝住了,夫人想想,这若真的甩出去,殿下能不和您生了嫌隙,老爷还能沉得住气?”
“郡主可是殿下和国公爷心尖尖上的人,大姑娘却敢这样放肆,谁家容得下这样的晚辈,敢这样不知规矩。”
听着这些,纪氏心里更是难过,叹息一声:“我上辈子也不知做了什么孽,要经受这样的事情。她是我们谢家的长房嫡长女,平日里吃的穿的,可曾亏待过她。即便因着郭家之事,心里有些委屈,可若是个拎得清的,也不该弄到这番田地。”
“可见,往日里的规矩就没学好。”
纪氏再由不得自己心软,沉声道:“既然郡主请了方嬷嬷入府,那便好生礼待着嬷嬷,没的让人觉得我们长房失了规矩。”
却说谢云菀这边,听到谢元姝找了教养嬷嬷教她规矩,谢云菀差点儿就气急攻心。
“谢元姝,她怎么敢!她怎么敢这样作践我!”
一边说着,谢云菀拿起桌上的花瓶就要摔到地上。
伴雪一把拦着:“姑娘,这莲纹青瓷花瓶可是大长公主殿下赏给您的,您万万使不得。”
一句话瞬间点燃了谢云菀的怒火,“你个贱蹄子,除了日日提醒我自己身份卑贱,我要你还有何用!”
伴雪忙磕头道:“姑娘疑心奴婢,奴婢不敢委屈。可奴婢敢对天发誓,奴婢事事都是为了姑娘,万不敢有任何僭越。”
谢云菀自知这花瓶摔不得,哭着就要往纪氏房里去让母亲给她做主。
伴雪拽着她的腿,哽咽道:“姑娘,您便别闹了。方才,夫人派了身边的靑嬷嬷和桂嬷嬷过来,说是要督促姑娘这些日子好生学学规矩。”
谢云菀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母亲怎会这般待我!”
伴雪哭着,没有说话。
谢云菀一把踹开她,却也没再闹着往纪氏房里去。
“母亲竟不敢替我说一句话,你说,多讽刺啊。堂堂忠国公府国公夫人,竟然连自己的闺女都护不了。还得处处避小姑姑几分。”
伴雪都要吓坏了,“姑娘,您便少说一句吧。”
谢云菀犹自自言自语道:“母亲只听到我在水榭失了规矩,却并不曾问我,我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你说,天底下有这样的母亲吗?人都说为母则强,可我看到的却是这些年她生怕惹了祖母不满,行事小心谨慎,半分都不替我谋划。”
伴雪见自家主子哭的伤心,劝道:“姑娘,您又何须处处钻这个牛角尖……”
不待伴雪说完,就见谢云菀冷冷瞪着她,怒极道:“你再敢多说一个字,你看我敢不敢把你发卖到勾栏去。在谢家,我被小姑姑压着,我确实没有办法,可若说处置你这么一个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