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憔悴的样子,缓声劝着道:“奴婢要不点了安神香,郡主再接着睡一会儿。昨晚奴婢听着动静,郡主梦魇了好几次。等会儿往鹤安院去,大长公主殿下又该紧张了。”
谢元姝点了点头,懒懒的蜷缩在被子里,回想了好多事情,不知不觉竟是真的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外头的天已经亮了。
芷东见她醒来,抿嘴一笑:“郡主的气色,瞧着好了许多。”
谢元姝懒懒问道:“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
芷东递上一杯茶水,笑着回道:“已经是巳时了。”
谢元姝喝了一口茶,由丫鬟们侍奉着洗漱梳妆。
这时,大长公主殿下身边的大丫鬟流朱过来了。
见她已经醒来,流朱笑着微微欠了欠身,“殿下知道郡主昨个儿没睡好,差奴婢过来看看,担心郡主是不是身上有什么不舒服。”
谢元姝笑道:“不过就是懒散了些。”
流朱见她神色无异,缓步上前,回禀道:“郡主,今个儿早朝,册封太子妃的旨意下来了,是都御史顾家的女儿。这会儿,几位太太和姑娘都在鹤安院,听闻这事儿,也是唏嘘不已。”
谢元姝点头,“坤宁宫可有什么动静?”
流朱诧异的看着她,摇了摇头,“奴婢并不知。”
谢元姝笑笑,是啊,是她有些心急了。这册封太子妃的旨意才下,皇后奉太后往佑安寺去祈福,且有些日子呢。
想着这些,谢元姝起身便往鹤安院走去。
“这天儿是愈发热了。”一出院子,谢元姝便让忍不住感慨道。
流朱笑道:“奴婢瞧着这凤昭院的花开得是更好了,便是那葡萄藤,许不过了多久,也该结果了。”
谢元姝嘴角的笑意更甚,“是啊,到时候我差芷东她们几个采摘了,也赏你一些。”
流朱如何不知郡主是在打趣她,忙欠了欠身:“那奴婢先谢过郡主了。”
几人很快就到了鹤安院。
外头,守门的丫鬟见谢元姝过来,浅笑的福了一福,“奴婢给郡主请安。”
谢元姝今个儿穿了件月白色刻丝牡丹花褙子,梳着双丫髻,头戴缠丝赤金玲珑珠花。
见她来了,谢云菀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
谢元姝看在眼中,冷哼一声。
谢元姝这会儿还不知,昨个儿谢云菀亲自做了宵夜往前院送去。没想到,却被谢敬训斥她不知规矩,书房重地,岂是她一个姑娘家可以来的。
谢云菀委屈到了极点,她怎么都没想到,父亲会这样震怒,丝毫情面都没给自己留。
可为什么,记忆中,谢元姝很小的时候,父亲常带她在书房,抱她坐在腿上,任她玩闹。
记得有一次,谢元姝不小心弄翻了墨汁,桌上一片狼藉,可父亲却哈哈的笑着,还是祖母亲自发了话,说谢元姝也大了,多少有些调皮,害怕妨碍了父亲的公务,才拘着她不让她日日往书房去找父亲。
可即便是这些年,父亲的书房对谢元姝来说,还不一样是来去自由。
凭什么换成了自己,父亲竟是那样的疾言厉色。
想着这些,谢云菀的脸色更是难看了。
谢元姝神色如常的给母亲请了安,之后又和诸人相互见了礼。一双乌黑的眸子便落在谢云萱身上,“我记得我库房里有支八宝攥珠红宝石簪子,很适合萱丫头。一会儿我便差人送过去。”
姜氏一听,明显怔了怔。
这八宝攥珠红宝石簪子,她若没记错的话,该是宫里的内造之物,是当初凤阳大长公主出嫁时,孝仁皇后给凤阳大长公主的添妆,之后又到了郡主手中。
这般贵重的东西,郡主如今却要给萱姐儿,她真的有些难以揣摩郡主的心思了。
“郡主,这如何使得?”
见她急切的样子,谢元姝笑笑:“萱丫头是我们谢家的姑娘,既谢家如今要和魏家联姻,我这当姑姑的,总不会委屈了她。”
姜氏再是迟钝,这会儿也晃过神来了。
魏家毕竟是凤阳大长公主的母族,这两家联姻之事岂是儿戏,郡主这是在暗中提点她,魏家如今虽有些不显,可有母亲在,有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