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崇就喜欢她这牙尖嘴利的样子,平日里,他见到的那些贵女,包括宫里的妃嫔,哪个不是对他又敬又畏,也唯有谢元姝,敢这么对她说话了。
他哈哈一笑,道:“姑母真会说笑,这阖宫上下谁不知道父皇对姑母的恩宠,每每入宫,父皇少不得都会拿了库房的奇珍异宝给姑母玩。与这些东西相比,这小小的弓箭又算的了什么。”
谢元姝不yu再和他多说,便把视线落在了大皇子朱恪身上。
恪,谨慎恭敬之意,单从这个名字来看,就能看得出,承平帝是多不待见这个庶长子了。
承平帝膝下就这么两个皇子,大皇子的生母端妃,当年不过是郭太后宫里的大宫女,生的有几分姿色,一次御花园偶遇当时还是太子的承平帝,就被承平帝给幸了。
虽没记档,承平帝身边的内侍也赐了落胎yào,偏偏这端妃还是怀了,等两个月后,想瞒却是再也瞒不住的。幸了母妃宫里的大宫女,这若被那些御史知道,少不得被弹劾。郭太后为了掩人耳目,直接就赏了这宫女往东宫。
因着这原因,承平帝自然不喜大皇子,觉得是自己身上的污点,更疑心是端妃使计,故意留了这孩子。所以,一直都不喜端妃。
等到他登基,更是故意放任郑皇后给端妃没脸,端妃如何能不知自己不讨皇上喜欢,郁结于心,没几年就去了。
这之后,大皇子在宫中,更是步履维艰,郭太后纵有心护着,可如今,后宫都是郑皇后的天下,她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好在前些日子大皇子妃生了皇长孙,这些日子,对大皇子倒也不像往日那般苛责了。
见谢元姝浅笑的看着他,大皇子朱恪突然提了心,恭敬的道了声姑母。
谁不知道谢元姝被凤阳大长公主娇宠着,便是宫里,父皇待她也极其恩宠,往日里他如何能入的了她的眼睛。
可今个儿却奇了,她竟然冷着太子,倒关心起自己来了。
一旁,朱崇嘴角的嘲讽丝毫都不加遮掩,在他心里大皇子木讷愚钝,他从未瞧的上他。
可怎的今天,谢元姝竟然肯给他这体面。
稍顿一下,朱崇心里一阵冷笑,谢元姝今年已经十四岁了,用不了多久就要及笄了,等她嫁到陈家,不管是看在大皇子妃的面子上,还是因着陈家是大皇子的岳家,总不好让大皇子太过难看的。
想着这些,他心头一阵不爽。
那陈延之有什么好的,竟然能娶了谢元姝。
这些年,他心里一直都藏了个秘密。总想讨了谢元姝往他东宫来。
想着人前姑母,人后春闺,这是何等的快意。
可他也只敢想想,万万不敢真的在谢元姝面前失了规矩。
可心头的那股子劲儿却怎么都收不住。尤其谢元姝这次大病初愈,仿佛一夜间长开了似得,更是勾的他心yǎngyǎng。
重活一世,谢元姝不会看不出朱崇是怎样的人面兽心。
尤其想到自己上一世被他囚禁在兰涟小筑,她心头更是一阵暗火。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上一世,朱崇起码还知道收敛一些,万万不敢和眼前一样,这样肆无忌惮的看着自己。
谢元姝正准备找了借口离开,突然前面传来熟悉的身影,只见韩砺和裴家几位公子走了过来。
朱崇娶了裴家姑娘做太子妃,打的正是能辗转得到镇北王府的支持,这会儿见韩砺来了,如何可能端着身份。
韩砺才刚要给他见礼,就见他率先开口道:“世子爷初入京,若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差人往东宫传话。”
听朱崇这么说,谢元姝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韩砺拱手谢过太子,见谢元姝眼神那掩藏的嘲讽,略微有些诧异,不料转头却看到朱崇看谢元姝时的目光,都是男人,他如何能不知太子这眼神代表什么。也难怪,郡主会藏了愠怒。
不知为什么,韩砺顿时心头一阵不喜。
方才郡主和他说的那番话,让他直到这会儿都有些心惊。郡主身份尊贵,原该无忧无虑,怎会突然和他提及谢家和韩家联盟之事。这会儿,他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