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惊疑不定的时候,她有些疑惑的看着谢元姝,还想说些什么。
谢元姝挽着她的手,“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说罢,转身就准备离开。
熟料,这才刚转身,就见一身石青色团花暗纹刻丝袍子的男子,不是镇北王世子爷韩砺,又是谁。
萧瑗直接就吓傻了。
世子爷会不会听到了什么?
谢元姝也被吓了一跳,不过面上却并未显现出来。
她轻轻朝着萧瑗笑了笑,“我和世子爷有几句话要说,你先往水榭去吃茶吧。”
萧瑗犹豫了几秒,还是离开了。
一时间,就剩下了谢元姝和韩砺两人。
谢元姝重新打量起面前的韩砺来,许是因为有了上一世的记忆,知道他最终带兵打入紫禁城,她看着他时就莫名有些紧张。
“郡主恕罪,我并不无意偷听,只是想避开时似乎有些来不及了。”
谢元姝深深看他一眼,半晌,浅笑着开口道:“无碍,我相信世子爷不是爱嚼舌根之人,即便看到了什么,也不会给我难堪的。”
听着她这样的话,韩砺心中微微有些惊讶。
京城人谁都说永昭郡主被大长公主宠的无法无天,可今个儿他瞧着,郡主倒是有些让人琢磨不透,哪像一个养在深闺被娇宠着长大无忧无虑的贵女。
这样的丑事,依着她尊贵的身份,这般沉得住气,岂非是怕闹开了场面不好看那么简单。
看他眼神中的揣测,谢元姝噗嗤一笑,漫不经心道:“世子爷猜猜,陈家长辈若是知道了这桩丑事,会是瞒天过海,还是往谢家来请罪呢?”
说罢,不等韩砺开口,只听她语气带着几分嘲讽,自言自语道:“换做是我,肯定不能让一个上门打秋风的表姑娘连累了定国公府的名声,更不可让谢家和陈家因此生了嫌隙。若真的闹开来,皇上尊母亲这姑母,定不会轻饶了陈家。就是御史那边,怕也少不了弹劾陈家。”
“所以,若我是陈家大夫人,定会来一招瞒天过海。若能让郡主傻乎乎的嫁进门,就凭着往日里她待世子爷的痴情,也会强忍了委屈,不会真的舍得世子爷获罪的。”
说完,她顿了顿,又道:“这陈家大夫人还是个极其耳根子软的人,最见不得世子爷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若这表姑娘肚子里已经有了世子爷的骨血,你说这大夫人会不会来一招去母留子。既不会真的和儿子生了嫌隙,也不会阻碍和谢家的联姻。只要等郡主傻乎乎的嫁过去,这孩子,不认也得认了。”
若说刚才韩砺还只是有些微微的疑惑,那么现在,他真的掩盖不住心头的震惊。
这郡主当真是好玩,表面上看着是被众人捧着的贵女,千娇百宠,就是象牙塔里面出来的,不谙世事。可实际上,却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比谁都清明。
韩砺静静的看着她,竟不知自己这么做有些失礼,等谢元姝佯装生气的瞪他一眼,他才回过神来,浅笑道:“郡主恕罪。”
谢元姝微微一笑,转开了话题:“世子爷送我的匕首,我很是喜欢,世子爷有心了。”
听她这么说,韩砺不禁又看向她:“只是个随意赏玩的东西,郡主莫要放在心上。”
谢元姝深深看他一眼,犹豫了下,终于还是将话挑明道:“皇上留了世子爷在御林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是想留世子爷在京为质。”
“自打太、祖打了这天下,西、北终归让皇上心头不安。难保什么时候不会真的生了撤藩的主意。”
“我想,世子爷此番只身入京,应该已经做好了九死一生的准备。只是京城这些世家大族,看戏的颇多,真正能够帮韩家的,却没有几个。”
韩砺心中一凛,万没想到谢元姝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来。
此刻他的感觉已经无法用惊讶来形容了。
看他突然凌厉的目光,谢元姝漫不经心的微微勾了勾唇角,幽幽道:“世子爷可想过和谢家暗中结盟?”
虽早就知道谢元姝是个胆大的,可韩砺还是有些摸不着头绪。
一个养在深闺的贵女,竟然懂得朝堂这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