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京城谁不知道祖母要给宝桐这体面,那裴氏再是个不知规矩的,也多少会有些忌讳的。”
说完,她顿了顿,像是有几分斟酌,又道:“不过裴家如今出了个太子妃,即将成为真正的皇亲国戚,裴氏这当姑母的,心头怕是早就乐开了花。宝桐即便是我们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可入宫少不得还得低太子妃一头,所以这最终谁输谁赢,谁能说得准呢?”
谢元姝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谢云菀。
这样的目光下,谢云菀到底是被bi着转开了头,可心底如何能服气。
她又说的没错,裴家姑娘成了东宫太子妃,钦天监那边挑了吉日,过几日乾清宫该就有旨意了。宝桐当了大哥的续弦又怎样,她身份再高能高的过太子妃。
马车很快到了安阳侯府门口。
果然如谢云菀所想,门口早就停了许多马车。
裴家大太太骆氏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知道今个儿大夫人携了郡主来,忙笑着引了几人往后院去。
等到了裴家老夫人的宁春堂,早有人给裴家老夫人拜寿请安。
今个儿是裴家大喜的日子,便是以往寿辰,裴家老夫人也没这个体面。如今,外头都知道裴家出了位太子妃,便是平日里鲜少走动的人家,今个儿也都来贺寿了。
裴家老夫人如何能不高兴,穿着一身紫色金丝如意纹褙子,头上戴了赤金镶红宝石头面,满脸的笑意,看上去像是一下子年轻了几岁的样子。
裴青榆站在裴家老夫人身侧,一身缕金百蝶穿花褙子,几日不见,早已有了几分上位者的尊荣。
等谢元姝给裴家老夫人拜了寿,只见她浅笑的上前,微微欠了欠身:“郡主。”
见状,裴家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一旁,裴家二房太太笑着打趣一句:“这过几日就该改口叫姑母了。”
裴青榆脸上顿时满是羞涩。
谢元姝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若不是重活一世,谁又能想到,几日后,泰山地震,裴青榆与太子妃之位失之jiāo臂,瞬间,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和太子议过婚事,日后又有谁敢娶她。裴家老夫人闻着消息,当日就中风病倒了。
这时,丫鬟进来回禀,说是姑nǎinǎi和几位姑娘过来了。
谢元姝恍然回神,果然,裴氏带了宝桐和萧妤走了进来。
宝桐给裴家老夫人送了亲自绣的松岭贺寿抹额,她笑得端庄,裴家老太太晃了下神,才笑着道:“瑗丫头有心了。”
对于宝桐成了忠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裴老夫人着实也意外的很。心里也忍不住懊悔起来,前些年怎就没劝着点儿女儿,可又一想,裴家现在成了太子的岳家,纵是仗着这个,她也不敢仗着自己攀了高枝不敬裴氏这继母。
没一会儿,更多的宾客往宁春堂来给裴家老夫人贺寿。
陈家的人自然也来了。
只是,谢元姝的目光再不会痴痴的看着陈延之。百无聊赖间,她正准备拉了宝桐往水榭去吃茶,却在这时,有丫鬟进来回禀,“老夫人,韩家世子爷过来给您请安了。”
谢元姝下意识的回眸,就见韩砺一身石青色团花暗纹刻丝袍子,头戴玉冠,浅笑着走了进来。
众人谁不知道当年昭华大长公主御前求□□爷赐婚,愣是嫁到了镇北王府。这些年,只偏袒着二房,视韩砺为眼中钉肉中刺。
可这镇北王世子爷倒是个知礼的,今个儿竟然也来给老夫人贺寿了。
尤其想到皇上指了他往御林军,众人看着他的目光,就有些复杂了。
一个在京为质的世子,也不知最终是福是祸。
裴家老夫人和他说了几句话,又问了昭华大长公主身子骨可好,韩砺一一答过,裴家老夫人浅笑的点了点头,便遣了屋里的姑娘和少爷们往外头水榭去吃茶。
谢元姝一瞬不瞬的盯着韩砺离开,一旁,宝桐察觉出她几分异样,上前低声道:“郡主。”
谢元姝拉了她的手,走出屋外。
谢元姝虽年龄和在场的姑娘们差不多,可毕竟辈分和身份摆在那里,想着一会儿免不了被人围着奉承,她不自在,大家也不自在,便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