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宅,不得出府一步。她那样骄傲的xing子,跪在地上哀求他,让他允她回府送大哥一程。她以为,她和他虽无夫妻情分,可看在她爱恋他那么多年的份上,看在她替他照顾谦哥儿的份上,他会答应她。
可他却是那样的无情,狠狠拽着她的手腕,冷冷道:“你以为你大哥是怎么死的?圣上这些年尊凤阳大长公主殿下这姑母,可不代表圣上心里不忌惮谢家掌控的兵力。如今这风头浪尖上,人人都在看谢家的笑话,咱这位圣上,近来心思愈发不易琢磨了,这说不准什么时候便是谢家满门获罪。区区死了一个谢敬,又怎会消了圣上的猜忌之心?”
谢元姝使劲想要挣脱他:“若真如你所言,我才更要回去。你我虽为夫妻,可不过徒有夫妻之名。这两年,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也因为自己一些痴心妄想,觉得只要我做的够好,你最终定能看到我的身影。可我错了,我再不敢奢望这些了。”
陈延之眉头微蹙,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你既已嫁进陈家,便是陈家的人,岂容你胡来!”
说罢,还不忘又讽刺一句:“当年,你可问过我是否真的想娶你?你可知我真正倾慕之人永远都是锦娘。若不是因为你身份尊贵,娘亲又怎么会背着我,去母留子,害的谦哥儿自幼就没了生母。”
怎么有人可以这么无耻?
谢元姝虽早就知道他的无情,可听到这番话,还是忍不住有些伤心:“你怨我?我知你怨我。可我又何尝不怨。你若是个有骨气的,就不该因为我们自幼的婚约,逢年过节差人给我送礼物,不该对我嘘寒问暖,若不是那样,我也不会会错意。”
“你以为依着我谢元姝的骄傲,会在知道你已有属意之人的情况下,赖着你吗?”
……
直至新帝登基,谢元姝彻底见识了他的无耻。
“姝儿,算我求你。新帝登基不过三个月,穆家就被满门抄斩。这样下去,迟早会轮到陈家。”
“新帝还是太子时,就对你有心思。你如今还是完璧之身,入宫之后……。”
“幼姝,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谢元姝的晃神让凤阳大长公主再次的提了心,紧张的抓住她的手。
谢元姝眼中含泪,笑着摇摇头:“母亲,您不用担心。姝儿只是太开心了。”
老天爷既肯让她重活一世,那就还有机会。
糊里糊涂的话虽说让凤阳大长公主有些疑惑,可看她嘴角的笑意,也没多想。
一旁,大太太纪氏掩嘴笑道:“母亲,郡主病了这么些日子,都没怎么进食。这会儿,怕是饿的恍惚呢。”
凤阳大长公主听了,宠溺的掐掐谢元姝的脸颊,“可不是瘦了。
说完,吩咐身边的嬷嬷往膳房去,弄些好克化的食物来。
谢元姝病了的这些日子,凤阳大长公主直接就住在了凤昭院,各房太太跟着也没少折腾。
若论起年龄来,长房大姑娘谢云菀和谢元姝不过相差三个月,可却得称谢元姝一声小姑姑。更别说几位太太了,瞧着那么小点儿的小姑子,却要当平辈来看,别提有多臊得慌了。
谢元姝看着面前的几人,最终视线落在谢云菀身上。
“小姑姑,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 谢云菀一身藕荷色簇团蔷薇上裳,云白色的百花缎裙。一双漂亮的眸子,像极了大太太纪氏。
见她满眼的欣喜,谢元姝不觉有几分讽刺。上一世,她竟然那么傻,从未觉得这眸子深处,掩藏着嫉妒和不甘。
母亲和定国公府陈家老夫人是闺中密友,曾有过约定,日后有机会了做儿女亲家。没想到,母亲到四十五岁高龄才生下她。而定国公府世子爷陈延之风度翩翩,自幼就是聪慧懂事的孩子,虽差着辈分,可论年龄,她比陈延之还小三岁,两家也不是同宗同族,倒也没什么不合适的,这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所以自小,在她的记忆中,就经常往定国公府去做客。
而陪伴她身边的,每次都少不了谢云菀。若不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替陈延之遮掩,她又如何能丁点儿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