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种刚刚一定是故意把婶子喊的那么响,“陈建民愿意养着你那么个讨债鬼,那是他。他要是知道会养出这么个冤家债头,没准现在正后悔呢。”哼了一声,就往屋里走,可那耳朵皮还盯着外面的响动呢。
时鱼心说陈建民后不后悔的要你管,他愿意着呢。也进屋子去收拾他那些破破烂烂,就开着门,让那些村里人都看看他怎么住进陈建民家的。
陈大嫂家住在村头,离得远了些,还没听说刚刚发生的事,她昨天回家看到那篮子鸡蛋,就想着一定得送回来,这要是媒说成了,这喜蛋她吃着也高兴,可这事不是被搅了嘛,叫她怎么还意思收下来。
昨天陈建民回村的晚,陈大嫂没拦到,就想着今天上午做完了活就走一趟,看着陈建民家的大门开着,以为陈建民在家,就抬步准备走进去。
“你听着刚刚那声叫的嘛?时家那小子什么时候管陈建民叫叔了,还叫得那么亲。”
“可不是,那声音软的,戏文里那娇滴滴的官太太、官小姐都没这么叫人的。”
嘻嘻笑笑的低语陈大嫂听得不是太真切,只隐隐听到了“时家”、“建民”,心里兀得一跳,加快了脚步。
第5章 农村汉子的小冤家(五)
“建民,建民?”陈大嫂一进门,没见着人,就喊了几声。
“咚”的一声木棍落地的声音从灶房里传来,陈大嫂疑心进了贼,把鸡蛋篮子往堂桌上一搁,抄着扫帚就冲了进去。
“咳咳。”时鱼灰头土脸的蹲在灶膛前,一转头看见举着扫帚的陈大嫂,差点坐到柴火堆里去,“别别,是我,时鱼。”
陈大嫂也认出来是谁了,放下了扫帚,可一颗心却被提得更高。这算算日子都过去两天了,时家小子怎么还在建民家,还做上饭了?
时鱼还在那折腾他的午饭,陈大嫂看见了时鱼的动作顿时顾不上问时鱼怎么还在,只剩下心疼,心疼那被糟蹋的木头和火柴。
“你这样咋点的上火啊。”陈大嫂从时鱼手里拿过那火夹,熟练地用火柴点了些木屑,再把火引到木柴上,“哪有一股脑塞那么多柴火进去的,那火还不得被盖灭了,两根就行,煮得差不多了,就再撤掉一根。”
已经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鱼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只能不住地点头。
火生好了,陈大嫂就把位置让给了时鱼,让他自己看火,想了想,又不放心地揭了灶盖,别等会儿把锅给烧穿了。
“你中午一个人就煮大白米饭吃?!”陈大嫂盯着锅里那白花花的大白米饭,要不是已经煮的半熟了,她都心疼地想把它们捞起来。不年不节的吃干米饭,这不是糟践粮食吗?
陈大嫂往灶里加了两大勺水,又切进去四团番薯块,搅了搅,才终于又把灶盖盖回去了。
时鱼看了陈大嫂的动作,再想想自己刚才拖回来的那破破烂烂的“嫁妆”,摸摸鼻子,觉得自己像个败家的小媳fu被上门的婆婆逮住了。
陈大嫂的名字叫秀莲,她的为人在村里大家都是有一句说一句的,粮食最紧张的那些年,陈大嫂也紧巴出几口粮食给陈建民娘俩送去;时鱼一个人过不下去日子的时候,陈大嫂也帮衬过几次;哪家有困难,陈大嫂能帮都帮。
因此无论是原主还是现在的时鱼心里都念着陈大嫂好,如果陈大嫂没有执着着要给陈建民介绍对象,那就更好了。
陈秀莲接过了锅铲,就顺便把这顿番薯粥糊给做好了,“你中午吃点,晚上加点水再热下就能吃。”
说完这句,陈秀莲又想到时鱼今晚还住建民家里,心里就又咯了一下,可建民不在,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灶房里突然就陷入令人尴尬的安静,最后还是陈秀莲呆不住了,说了声“走了。”时鱼赶忙把人送到门口,规规矩矩地说,“婶子走好。”
陈秀莲走出门后,越想越不对,结果还没走出几步就被邻屋的季秀春拦住了。
“哎,秀莲嫂子,你进屋瞧见那小崽子在做什么呢?”
“没做啥,就做中午饭呢。”
季秀春那是全村都数的上的大嘴巴,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