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也会让母亲去时家提这事,他不想耽误人家姑娘。
可时家当时不该做的那么绝情,陈建民当时恨过,怨过,但这事和时鱼这个那时都还没生的孩子没关系。
况且那么多年过去了,他对时玉华已经没有任何恨和爱的想法了。他只想好好过日子,听他母亲去世前的话娶个媳fu,生个儿子。然而就这么件事现在也被时鱼搅和了好些年。
瞅了眼天色,估摸着时鱼也该离开了,陈建民拍拍粘了草根的裤子,扛起锄头,回了家。
屋子黑着,与周围冒着炊烟的房子比起来显得有些冷清。
陈建民从灶里掏了个早上就煨着的红薯,寻思着明天起个早把弄湿的鞋洗了给陈叔家送去。
那鞋是陈叔女儿从城里给陈叔买的,整个村里也就陈叔和村长家有双皮鞋。陈嫂对这次相看的姑娘是抱了很大的决心的,专门把皮鞋借给他穿,结果下河救时鱼的时候还给弄湿了。
陈建民一边思考着明天要做的事,一边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擦了把身子,正要洗衣服的时候,突然想起给时鱼扒下湿衣服换上的那件汗衫也要洗,估计那小子走的时候直接甩床上了,就光着膀子摸黑进了屋子。
被子上模糊有一团东西,陈建民就伸手去拿,意外地却隔着被子抓到到了一团软硬的东西。
下意识地拿手往被子里摸索,只捉住一只滑腻的小脚,那滑滑的触感还没完全传到脑子,几声委屈的哼哼就在脑海里zhà开了。
“痛,痛。”
意识到自己抓到的东西是什么,陈建民刚放松下来的身体瞬时就紧绷了,连忙把抓着时鱼脚的那只手收了回来,打开了灯。
“你怎么还在这!”陈建民受到了惊吓,脸就绷了起来。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看到有缩成一团的时鱼,只好又换了种问法,“你不是应该回家了嘛?”
时鱼磨磨蹭蹭地从床上下来,才发现自己身上套了一件过于宽大的汗衫,汗衫的下沿将将盖住了大腿根,下面却凉飕飕的没有裤子。
时鱼装作不经意地快速打量了一番陈建民精壮的上身,就又将头低了下去,只盯着自己的光脚丫。
哪怕陈建民在心里不住的提醒自己那就是个混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可看他微微发抖的小身板(没穿裤子冻的),讨好似的一下一下偷瞄他(怕眼神太直接暴露了内心的想法)陈建民就没法再虎着那张脸了。心说大小才是个孩子,这次跳河里也许真的是吓着了。
低着头的时鱼像是有感敌人态度的松动,悄悄把头抬了起来,然后目光火热地盯着陈建民......随手放在桌上的半团红薯。
陈建民也感受了时鱼的目光,心里一笑绷着的身体终于全放松下来,“没吃过饭?”
“嗯。”时鱼小声地应了一句,“其实中午就没吃。”
陈建民进了厨房才想起来最后的煨番薯也被自己刚刚吃了,打开橱门拿了包芋头干,想了想又从篮子里摸了个鸡蛋出来,用暖瓶里的热水冲了碗鸡蛋花。
等陈建民端着碗蛋花进屋的时候,时鱼仍旧光着脚站在原来的位置上,只是人已经抖得和筛子一样了,那双白嫩的脚丫子也被冻得更加苍白。
陈建民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原先张牙舞爪的猫崽子这是把爪子都收回去了?但别说,那双大眼睛瞅着你还蛮招人疼的。
“躺床上去吃吧。”陈建民走过去,把冲好的鸡蛋花和芋头干搁到床头的柜子上。
时鱼一听到这话,就“嗖”得往床上蹿,本就将将掩住腿根的下摆被动作带起的风掀了上去,露出一个被包裹住的浑圆的屁 股以及一截小细腰,但这风光又很快掩到了棉被之下。
陈建民被时鱼迅速的动作惊了一下,来不及思索心中泛起的一点点遗憾,瞅着也没自己什么事了,就准备回自己屋休息。
“哎,等一下!”时鱼顾不上碗里的些许蛋腥味,赶忙将还有些烫口嘴的鸡蛋花喝了下去,“我今天晚上可以睡在这里嘛?”
时鱼的神色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小心翼翼,陈建民挑了下眉,不觉得这样的要求有任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