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很和谐的夜生活伴侣关系。
万万没想到,肾到心的距离这么近。
我们总是吵架,大多都是她不讲道理,嫌我脾气不好,嫌我穿衣品味差,嫌我像个土大款每天瞎嘚瑟。
但是她有很少吃醋,不管我跟哪个小明星上了微博新闻,她都不甚在意。
有人告诉我,这是因为她不爱我。
那不能够,我条件这么好,对她予取予求,愿意牺牲时间和精力去讨好她,这么好男人的我,怎么就不配被爱呢。
所以说人做事要顾头又顾尾,假使一开始就觉得自己没有能带把人家娶进门,就千万别瞎撩。
就跟我似的,一头栽进这场爱情中,莫名的不甘心,非要从水里伸出手把她也拽进去,两个人秉着呼吸游了那么远,才发现到头来离岸边不足十米远。
而属于我们的岛屿,还在肉眼不可及的地方。
有些人说,戚晓晓实在太狠心,说不要在一起,转头便找人相亲结婚、未婚生子,飞奔而去的速度令我望尘莫及。
其实很少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她问过我——
“我学长说西北有个村子需要志愿教师,刚好两个名额,你愿意跟我去吗?”
那里地处偏僻荒凉,水电都是珍贵之物,就算方家的人跟过去,还能怎样,左右都不能再失去了。
可是我犹豫了。
大概三分钟的时间,已经让她做好了决定。
从那之三分钟之后,我就再也联系不到她了。
“我的……球球。”
穿着石榴红衣裙的小女孩歪歪斜斜朝我走过来,在冬日的夜晚格外显眼,此时我刚从小区的便利店出来,手里拿着一盒烟。
将球捡起来递给她,胖嘟嘟的脸立马喜笑颜开。
那双眼睛太熟悉,使我忍不住失神,手掌传来麻酥酥的触感,在低下头,小姑娘正在使劲想跟我说什么。
待我蹲下来靠近,nǎi香味萦绕着我,“谢谢,苏苏。”
这口音使我哭笑不得,却又陷入沉思,也许是我已经病入膏肓,竟因为这句道谢还能想起她。
她是南方渔村来的,有时候说话快了便会露出口音,比如“好想舒舒服服地躺进我柔软的小床美美睡上一觉”。
到她嘴里就会是“好想苏苏福福地躺进我柔软的小床美美碎上一觉”。
我哑笑失声。
“铃铛!”
惊慌的女生由远及近,下一秒便是我与她喜剧xing的相遇,霎时无言以对,两个人傻呆呆站在那里四目相对。
最先开口的是她,“还,还挺巧的。”
当然,此时此刻我出现在这里,其中原因稍微动脑子也能想得出来,突如其来的尴尬让我无语,但是更舍不得逃离。
我像沙漠里久行的旅人,终于遇到我的甘露。
“你的……女儿?”
我指了指红衣服的小姑娘,她还在用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我。
她将碎发挽在耳后,抿嘴道,“是啊,挺调皮的,一不小心就窜没影了,铃铛,说叔叔好。”
“苏苏好~”
温柔的nǎi音让我恍惚,心头异样的感觉汹涌,正还想说点什么,她却已经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我、我们家还有点事,可能要先走。”
“没关系,赶紧回去吧。”
我回答的如此得体,但是心脏早已斑驳。
她带着孩子离开后,我蹲在便利店的墙角接连抽了半盒烟,从云雾中我又回想起从前,她也说以后想给我生个女儿。
年少时,或是情到深处时,千万不要过多的许愿。
否则事后回想起来,悲伤就又会重一些。
从那儿离开回家的路上,寒风从我敞开的车窗流窜进来,只有低温才适合现在的我。
那时候,我终于下定决心,将电话拨通给魏舒于。
“我不能跟你结婚了。”
之后她到底在电话那头吱哇说了什么,我也不记得,只因为风声太大,让我浑浑噩噩。
三分钟。
我给自己判了死刑,如果这一生终究要在我的配偶栏上写下名字,那早已经注定好,可最终她写在了别人家。
所以此刻我越来越虚弱,身体说不定可以活到一百岁,灵魂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