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顾不得别人的异样目光。
她想去古府确认,这个江婺是否重名,也许不是那个仅有二面之缘、却给她带来许多温暖和善意的江婺呢。
然而她再想了想,又怯步了,最后转身去皇城,请求入宫面圣。她并没有被故意为难什么,通禀后她就很快见到了卫晋衡。
曾经的落魄皇子,如今贵为天子,眉眼冷然,气度尊贵,几乎叫人不敢直视。
她抿了抿唇,还是开口问了:“江婺……是什么人,与你到底是何关系?”
“江婺?”
他听到这两个字,冰冷的眉眼悄然缓和下来,他道:“江婺,即将是我的妻子,魏国皇后。”
她眉一皱,正想说什么,他却又突然抬眼看着她,霎那间眉眼锋锐,似有杀气透出,冷冷地说:“也是你和卫晋鸿差点烧死的人。”
卫承曦脸色一变,“什么?!”
“你在西宫放的那把火,还记得吗?”他脸色冷冷的,看着她的眼里似有冰刀。
卫承曦恍惚间,似乎明白了过来,因而浑身猛地僵住,脸色煞白起来,不敢置信:“我……我差点烧死了江婺?”
他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她细细思索,继而摇头:“不可能,我们当时看过了,没有人才放的火……不可能的!”她瞪着他,疯狂地摇头,仿佛这样才能减轻心中的震撼。
她的疑惑其实也正是卫晋衡心中的疑惑,然而如今他已经不想再追究了,只要江婺往后都在自己身边,又何必非要探究她的来历?
他冷淡地看她一眼,说:“是不是,你自己思量吧。”
她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他顿了顿,最后对她道:“侥幸江婺不死,与我重逢,且应诺嫁我,大婚在即。往事我不与你计较,往后你且好自为之。”说完拂袖而去。
卫承曦怔怔地,紧紧攒着那卷《医yào百草》出了宫,攒地指节发白,一直走到了无人角落才停下来,颓然跌坐在地上,掩面痛哭。
原来,她差点杀死江婺;
原来,她“杀人放火”的罪名并非子虚乌有,只是未遂;原来,她被囚而不杀,不是卫晋衡为了名声,而是她愚蠢不知,江婺又未死罢了;原来,她是世上最愚蠢的人!
她哭得痛苦不已,自厌自弃起来。
她做了千般恶事,为何还能得到这般善待?江婺为何还对她和颜悦色?还专程去看她,还送她书籍……
想至此,她猛地发觉手上握得紧紧的书卷烫手山芋一般,猛地松开了,书卷啪地一下落在了地上,散开书页来。
“我不配,我不配……”
她泪流满面,疯狂地摇着头,自言自语。
“不,这是江婺送的……”
她又哭着捡起来,仔细拂去沾上的灰尘,珍而重之地抱在了怀里,呜呜哭地像个孩子。
哭了一场,她辗转找到了高嬷嬷。当年她被囚禁,强行将高嬷嬷打发走了,后来高嬷嬷捡葬洪贵妃尸骨。她沉默着去给洪贵妃的坟包磕了头。
然后心里便空空dàngdàng的,无所适从起来。
去向江婺磕头认罪吗,然而仔细想想,她还有什么脸去见她?
高嬷嬷见她时常出神,魂不守舍,又瘦得脱了形,时常落泪劝慰。
最后卫承曦与高嬷嬷住在一起,深居简出,潜心学医。
自此世上便没有了十一公主,只有一名叫卫承曦的平民女子。
这也是江婺找不到承曦的原因。派了人向无殃问过,也说不知。
其实他若想知道,哪里会不知?不过是不想让江婺关注那些闲杂人等罢了,她如今心思都该在自己身上才是。
江婺只能想着,有一天承曦想起她来,也来看看她,毕竟不知者无罪,她不怪她,至于小时候对无殃的种种欺凌……唉,那也是因为上一辈的恩怨。说起来,都是可怜的孩子啊。
她等不来承曦,倒是等来了庄常。
许久不见,庄常看起来更沉默了些,不过神色间倒是豁达了不少,看着她的目光也坦然许多了,不再向过去那样动不动低头了。
他真心地祝福了她,而后道:“您既无兄弟,可否让我以兄弟的身份,背您上花轿?”
江婺很高兴地答应了。
庄常xing格沉稳,要不是看着他长大的,江婺倒觉得他像是一位兄长。
后来她想起他好像也没娶亲,问了几句,他却苦笑摇头,只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