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的时候,都在她面前意气风发的男人,会有一天,毫无生气的躺在这里。
仿佛下一刻,或者随时随地,都会从她面前消失一样。
步青胭直接握住祁越的右手,额头轻轻的靠了上去。
明明他什么都听不见。
可此刻,步青胭却彻彻底底的正视自己心头的那股恐惧。
“你不是说好要补偿我,如果你不醒的话,怎么补偿我?还有孩子,我们的孩子,你难道,不想看看……他还没有取名字呢,等你醒过来,你来取好不好?”
步青胭说话的声音,都已然带上了哭腔。
“越师兄,我承认,我不想看到你这样,我想看你醒过来……”
她知道,自己心里,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祁越,也从未想过让他用自己的命,来救她……
哪怕是在他失忆的那段时间,她也只想着帮他解du,不想要他的命。
——
“三小姐,已经十日了。再这么下去,您的身子受不住,奴婢还是伺候您和小皇子回去休息?冷谷主已经说了,皇上他,不会有事的。”
自从那日过后。
三小姐直接就将自己和小皇子,搬来了这小院中,和皇上宿在一起。
纵然不必三小姐日夜照看,可看着皇上伤神,对她的身子,也是不好。
月溪担心的厉害,又不敢多劝。
步青胭照旧抱着孩子,习惯xing的朝床榻边看了一眼,轻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在屋里看着,有你们鞍前马后的伺候,我不累。”
她只是想陪在越师兄身边罢了。
这十日以来。
她根本不敢去看他身上的伤势。
却总是盯着墙角边书桌上的折子发愣。
她很难想象,在她日渐好转的三个月中,越师兄在这里,对她避而不见,日日取血救她,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刚刚才十几日大的孩子,基本上每日都在睡着。
被抱在怀中不过一会儿,眼下已经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步青胭低头轻轻的看了一下。
唇角终于难得的扯出了一丝笑意,转身将孩子递给月溪,“小心点,先将他抱下去,我想再陪他一会儿。”
“三小姐……”月溪已经刻意压低了声线,小心翼翼的抱着小皇子,动作幅度不敢太大。
“没事,去吧。”
月溪站在步青胭身后,看着三小姐看皇上的眼神。
心里清楚的明白,其实在三小姐知道皇上为了救她,将自己置于险境的那一刻,那个过去的三小姐,已经回来了。
屋内很快的安静下来。
步青胭习惯xing的将指腹搭上祁越的脉搏。
感觉的到他逐渐强劲的脉像。
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总算是平静下来两分。
“越师兄,你这个皇帝当的太不合格了,居然这么久不管朝政……”
“祁越,我当医者这么久,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听话的病人,离魂症刚好,就又搭上了自己的小命是不是?”
步青胭稍稍低头,额头抵在床榻边,轻声的嘟囔,“越师兄,你要是再不醒,我可就不等你了,我要带着儿子去游历山水,不和你回宫,不在这里陪你了……”
“你敢!”一声低喝,从步青胭的头顶响起来,明明虚弱,却依旧带着一股特有的凌厉。
——
祁越醒来的那一日,正是初冬。
天色虽寒,可笼罩着整个yào王谷的yin霾却在这一刻彻底消散。
明明一直都守在她背后。
可一睁开眼,看到小胭儿就在他面前的那一刻。
祁越霎时明白,何为失而复得。
将步青胭紧紧拽入怀中的那一刻,祁越才终于有种真实感。
“小胭儿,你……”话还没问完。
步青胭的眼泪,却在这一瞬间,彻底的止不住了。
祁越虽是刚刚苏醒,但实则这段时间,被冷松灌下的各类汤yào,都是在帮他恢复这段时间以来失去的体力。
此刻的祁越,已然是比当时候在步青胭院外,看着她生产的时候,有力的多。
看到她哭,顿时便慌了,手足无措的帮她擦眼泪,“小胭儿,朕,我……”
似是看到人醒了,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