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儿,舅母知道你医术精湛,有什么话就直说,舅母受得住。”
上官宛轻轻握住柳老夫人的手,然后转眸望向满脸哀恸的柳如云,低叹一声道:
“表姐若是不和外面那个男人做一个了断,只怕舅母活不过一年。”
此言一出,满室皆悲。
柳老夫人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女,全都忍不住落下泪来。
他们不敢哭出声,只通红着一双眼睛,背过身去默默地抹眼泪。
哭是不吉利的,不到最后关头,再悲痛也得忍着。
柳如云的脸色苍白如纸。
她颤抖着嘴唇道:
“我这就随他回去,要杀要剐我都认了,免得他三天两头来柳家闹事,影响母亲和兄嫂们的心情,也给柳家丢脸。”
她一边说一边朝外面走去。
上官宛一把拉住她,沉声呵斥:
“表姐你糊涂!你以为你离开了柳家,舅母就没事了?她把你捧在掌心里养大,可不是为了让你去被袁成峰践踏的!”
“你真要死了,只怕舅母马上就随你去地下了!”
“还有,你这一死,谋杀未出世婴儿的罪名怕是永远都洗刷不清了。”
“柳家的名声,就真被你拖累了。”
上官宛话一说完,便见柳如云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她一脸绝望地道:
“这么说来,就算我死,也解决不了眼下的问题。”
上官宛目光清凉地望着柳如云:
“人死了,当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闻言,柳如云精神一震。
她膝行着来到上官宛面前,一脸哀求地道:
“宛儿表妹,你说我该怎么办?只要能让母亲好起来,只要不拖累了柳家,我什么都愿意做。”
上官宛抬眸望向窗外道:
“今天天色已晚,一会我们先吃饭,吃完饭我就替舅母施针,晚上我们好生休息,明天才有力气收拾那对狗男女。”
“怎么收拾?”
柳如云一脸绝望地道,
“那女人自己不小心摔倒,因此丢了孩子,如今她把所有责任都赖在我的头上,袁成峰不问青红皂白就定了我的罪,我纵然有一百张嘴巴也是说不清楚了。”
“放心,我有办法。你只需听我的话便可。”
上官宛一脸自信地道。
第二天一早,那对狗男女果然又跑来闹事了。
门口照样聚集了一大群围观的百姓。
就在狗男女骂得正起劲的时候,柳府的大门突然咯吱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大群人来。
见状,那对狗男女骂得愈发起劲了。
上官宛望向柳如云,旁若无人地大声问道:
“表姐,你什么眼光啊?怎么会看上这种泼皮无赖?”
柳如云叹了口气道:
“当初我是猪油蒙了心,狗屎遮了眼,如今,悔之晚矣。”
“不晚不晚。”
上官宛故意拔高声音道,
“表姐年轻貌美,自然能找到好男人托付终身的,只是,在这之前,必须把眼前这个男人休了。”
在场的百姓,何曾听过这样离经叛道的话?
一时间全都惊得瞠目结舌。
就连柳家众人也全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