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半。
算了,就当是睡午觉吧。她实在是抵抗不住yào力了。
过敏yào的镇定作用还真不一般,阮年晕晕乎乎地爬上床后,几乎是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好在她屈服于yào效之前,还用残存的理智硬撑着定了几个闹钟。
虽然被她在半梦半醒之间按掉了好几次。
但好歹是让她在两个小时后,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
第一反应是渴。
虽然勉强起了床,但阮年头脑依然不太清醒。下楼时下意识地扶着旁边的栏杆,依然走得跌跌撞撞。
结果差点栽进刚进门不久的季淮怀里。
季少爷向来对婚礼这样的闹腾场合不感兴趣。
吃完饭后便要求自己提前回家。
季泽文和付遥也都习惯了他这个xing子,随他去了。
结果季淮打车回到家,就看到了白日梦游的阮年。
倒是没穿吊带裙了,可依然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揉着眼睛往他面前倒。
季淮一怔,赶紧扶住她。
“怎么了?”他下意识地去探她的额头。
没发烧呀。
“想喝水。”阮年稍微清醒了点,嘟囔道。
怎么又是要喝水。
季淮叹了口气,去饮水机旁给她倒了水后走回来,经过阮年身侧时,看到她一副站在原地都能眼皮打架的困倦模样,忍不住想笑。
然而下一秒就注意到了她颈后的那片红。
季淮一愣,上前两步想凝神仔细看看,阮年却条件反shè地避开了,一手接过水杯,另一只手捂住脖子。
虽然吃了yào也涂了yào,但yào效显然没有嗜睡的副作用来得快,那一块依然红yǎng得厉害。
季淮表情变了变,抓住她的胳膊问:“这是怎么弄的,荨麻疹、湿疹还是过敏?”
“过敏。”阮年喝了几口水,含糊道,“已经吃过yào了,可是特别想睡觉。”
“嗯,过敏yào里一般都有镇定安眠的成分。”听说她吃了yào,季淮稍稍放下心来,不过想起过敏源,又皱起眉,“难道是海鲜过敏?”
昨天吃了那么多海鲜。
“应该是。但我以前没吃过,所以不知道。”阮年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点委屈。因为有些头晕站不太稳,还抓住了面前人的胳膊。
她迷糊的时候,和平时的淡然沉静模样完全判若两人。说话的语气、做出的动作,都像是撒娇。
季淮伸手安抚般地拍了拍她的肩。还没来得及说让她继续回房间休息的话,就突然感觉肩膀一沉——
阮年靠在他肩膀上,迷迷糊糊地再次睡着了。
眼睫微微颤动,还是安静地耷了下去。像是扑棱了几下翅膀,最终仍因受伤而没能飞起来的蝴蝶。
这模样太过惹人心疼和爱怜,季淮不易察觉地轻叹了口气,把她整个人揽进怀里。
*
季泽文和付遥都不算特别爱热闹的人,而且毕竟比新郎新娘长了一辈,没有那么多共同话题,也闹腾不起来。两人吃完晚餐就回了家。
结果家里静悄悄的。
付遥正打算上楼,就见自家儿子下来了。
季淮朝他们摆摆手:“阮年睡了,妈你一会儿别去她房间。”
“哦。”付遥还没反应过来,懵懵地问,“年年怎么啦,现在就睡了?”
“海鲜过敏,吃了过敏yào,正常嗜睡反应。”季淮云淡风轻地解释道。
刚刚送她回房间时,看到了她放在桌上的过敏yào。
阮年显然是买的最便宜的yào,所以不仅嗜睡反应厉害,yào效也较慢。他后来下楼,从家里的医yào箱找出了更好的过敏yào,不过得等她晚上起来才能给她了。
“哎呀,难道是因为昨天吃了刺身什么的过敏?”付遥有些惊讶,“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拼命劝年年多吃了。”
见妻子一脸自责,季泽文安慰她道:“也不能怪你,年年自己大概都不知道。只能说以后再不能带她吃海鲜了。”
“哎,这孩子好不容易发现一个爱吃的东西,居然还过敏。”付遥叹口气。
季淮却换了个话题:“对了,妈,能不能在二楼也装一个饮水机?”
“嗯?”付遥的思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