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出门后,才趿上一双拖鞋,去客厅饮水机接水。
喝下大半杯后,喉咙里的干渴才稍微平息,她放下杯子,准备轻手轻脚再回卧室。
回身,猝不及防,看到月下一道修长的影子,她吓了一大跳,看清他后,讷讷道“我吵醒你了?”
她明明已经把动作放得很轻了,几乎没弄出什么声响,
她被背后紧紧搂住,力道那么大,几步要把她腰都勒断,竹吟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吻住了她的唇,和平时的亲吻不一样,凶狠,带几分粗暴,像是在啃噬,要把她拆吃入骨,一个几乎让人断气的吻。
“我以为你,又跑了。”他哑着嗓子说,男人眉眼清俊,黑眸却很深寂。
醒来时,身边不见她,几乎只是一瞬间,他想到了六年前的那个晚上,他们第一次之后,她忽然消失,随后六年音讯全无。
心一下沉到了深渊。
之前那段日子,甜蜜到难以置信,是不是又只是,那漫长的六年里,哪场梦境的延续?现在,到了梦醒的时候?
“我把你关起来好不好……”他在她耳旁轻声呢喃,“一直留在我身边。”
竹吟回过神,轻声问,“越沂,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不答,额头抵着她的颈窝,闻到她身上那股清甜的味道,呼吸慢慢平静了下来。
“嗯,醒了。”他低声说,“吓到你了。”
他垂着长睫,薄唇颜色很浅,月华下,越发显得清俊无双,洁净如雪,一如既往,和当年初遇时。
他错开她的视线,抱起她,往卧室方向走去。
竹吟紧抿着唇,没说话,心里微微有些涩,心疼,和越沂的付出相比,他们两个的感情,从一开始,就太不对等,她觉得自己欠他太多,要好好爱他,一点点补偿上来。
用接下来的一辈子。
陪你一起看云卷云舒,山高水阔,一直走到生命的最尽头。
“嫁给你,我就再也跑不掉了。”她轻轻道,“越先生,你愿意娶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