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从窗户望下去,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树荫下,穿西装打领结的男孩站得笔直。
“咦,那是谁?”她怀着好奇,问保姆。
“那是叶家的公子,叶奚沉。“保姆告诉她。
叶奚沉。
她把这个名字反复碾碎在嘴里。
那时候绝对想不到,这个叫叶奚沉的小哥哥,会成为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屋外传来风声,呼呼呼的刮着地上落叶,回dàng在这座瑞士小镇凌晨安静的空气里。
叶奚沉低下头,掠夺她的呼吸和嘴里的香甜,小心攥住她的手按在胸口,“嫁给我吧。”
林映潼轻轻从他宽厚粗粝的手掌里挣脱出来,摇了摇头,“叶先生,你现在被情.yu夺走了理智,意识不清的时候说的话当不得真,“她轻轻压下嗓音,“我现在还不想答应你,我们说好了的,生日前一晚接走我,差一天都不行。”
叶奚沉攥紧她的手,轻轻应了声好。
林映潼筋疲力尽,抱着他睡着了,叶奚沉放她回床上,穿上衣服和裤子,脚步轻轻走出门外,带上了房门。
关上房门的前一刻,他朝床上睡容安静的女人深深看了一眼,关上了门。
走廊尽头开着一扇窗,清晨的光亮一缕一缕洒进来,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一个小小的光圈,今天是一个晴天,可以带她出去逛逛。
叶奚沉收回目光,靠在墙上,从大衣口袋里摸出半包烟,抽出一根含在嘴里,拢手点燃,烟雾袅袅里,想起了一些往事。
腰上的伤并不如他说的那么轻巧简单,做手术是真的,割肾也是真的,当时病危通知直接打到家里,爷爷七十多岁的老人,乘着飞机赶到医院,看到他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的模样,老泪纵横。
父母和长辈们都来了,瞒着林映潼和叶奚瑶,她们是家里最小的两个孩子,需要保护。清醒的时候,有几分钟见家属的时间,他的头脑异常清晰,对着抹眼泪的母亲说,妈,别哭了,我要是好了,乖乖回去听你们的话。你们能不能帮我保密,不要告诉甜心,她那个人心软,知道了准要哭,她一哭起来,我脑仁更疼,病更好不了。
在这之前,他是铁了心留在部队大作为一番,队里上上下下都看重他是块当兵的好料,更不知道他的家庭出身,上头一直保密着,对他和对别的战友全都一视同仁,直到他出事,去接待的战友看到叶家一家老小从私人飞机上下来,终于明白,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种人:他不好好努力,就只能被bi着回去继承家族企业。
pào弹在耳边zhà开的瞬间,他那时心想,完了,甜心要是看见他受伤,准哭个没完没了,他以前从来没有害怕过,而那一刻,他心里有了挂念,他要活下来,完整无暇地回到她身边。
不是爷爷的家书召他回来,而是他知道,如果不回来,未来这两个字里将会少了她。
为了她,拼了命也要回来。
手机铃声在安静的空气里震动,拿起一看,眉心微蹙,一个来自国内的电话,张局长的声音传进耳朵:“叶总,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您回来了。”
叶奚沉嗯了声。
“听说出去旅游了,您兴致可真是好,这节骨眼里竟然还有心情游山玩水,佩服您的好心态,什么时候打算回来,我这里着手准备起来。”
叶奚沉默了片刻,淡声:“明天。”
挂了电话,他掐灭烟,走到房间门口打开,却不想门从里面开了。
林映潼光着脚站在门口,头发凌乱蓬松,睡裙领口垂得低低,若隐若现的沟壑探出来。
叶奚沉一愣,收回手,“醒了?”
她没应,一双大眼睛惺忪迷离,带着几分憨态:“你要走了吗?公司的事务很忙吗?”
叶奚沉点点头,“有一些紧急的事要处理。”
”怎么不穿鞋子?”他问。
林映潼却把话题岔开了,拉着他的手臂往屋里走,“我陪你睡一会儿吧,醒来以后我们去楼下吃早点,我喜欢吃甜的,你喜欢吃什么呀?”
叶奚沉感觉到她的不对劲,轻声叫:“甜心?”
林映潼像是没听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