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忘个干净。
“但是爸爸,你还活得好好的,又没有卸任,还是半个日晷守护者,他们肯定会记得你呀。”
时辰逗小拾:“我都退休了……还不清净啊……”
小拾撒娇:“你就快想想嘛,不然我要被戌水给念死了。”
时辰笑得开怀,回忆着:“戌水是剑馆老板,教剑道,当时他在研究剑术,那个时候我正在对新任卯巨用日规,结果他的剑气穿透空间,斩断了我的日规,把卯巨忍生气了。”
小拾想着现任卯巨的bào脾气,害怕地抖了抖,“然后呢?”
“然后卯巨就杀过去了,”时辰带着小拾走到石桌前,开始摆棋盘,准备下棋,“我跟了过去,觉得戌水资质不错,想想空了个时的位置不好,就收下了。”
“那卯巨呢?爸爸,你为什么收她呀?”
“她是直肠子,脾气bào是bào了点,但不弯弯绕绕,心思摆得正。”
小拾鼓着腮帮子,怨念地瞧着时辰,所以她现在就得看着这两个时打打杀杀的。
时辰偷着笑,又淡淡道:“小拾,戌水擅剑术,剑道正气,适合。”
“卯巨是木妖,淳厚,适合。”
时辰指了下棋盘,示意小拾落子。
小拾配合着开始下棋。
正气,淳厚,适合日晷,所以才会选,她明了了。
时辰继续说:“还有,当初戌水斩断我日规的那把剑……”
“剑怎么啦?”小拾来了兴致。
“是木剑。”
小拾想着:“卯巨是木妖,戌水使的是木剑,他们有关系吗?”
“那木剑,就是用卯巨做的,”时辰笑着讲,“卯巨那时刚想化人身,戌水去伐木,结果把她的一千年道行给砍了,还做成了剑。”
“啊?那卯巨不得恨死他呀。”
“那可不,本来卯巨想化男身,结果因为少了这千年道行,变成了女身。”
小拾笑了:“诶哟。”
时辰抬眸瞥眼小拾:“以后得苦了你了……”
时辰想着他在任时,卯巨和戌水吵的最凶的一次,卯巨居然说:有本事你把你生殖器割下来赔罪!
戌水则推下黑框眼镜,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弯腰轻轻戳一米六都不到的卯巨的额头:小妖精,女儿身不挺好看的,少了一千年道行换你个前凸后翘,你还不知足?
时辰叹口气,劝架他是真不在行……他又不爱说话,幸亏有个午仓被他拉去当和事老了。
小拾坏笑落子:“我劝不住,我就找午仓叔叔。”
时辰笑着摇头,她女儿使坏这点,像他。
*
夜深,时辰睡不着,就去小拾房里看了眼,他瞧着睡相极差的她,叹着气帮她塞好手脚,掖好被子。
他望着小拾枕边塞着的那本英文版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偷偷地抽了出来翻开,看着当初甘苏写的那两行字:
life is like a field of newly fallen snow;where i choose to walk every step will show.
时辰扬起嘴角,那个时候,她亲了亲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人生犹如初雪之野,我择路而行之处,步步清晰可见。
她的心思他明白,他对她,也是如此,从不后悔。
时辰把书塞回小拾枕头旁,转身离开。
时辰回房,瞧着床头柜上摆着的一张张照片,那是甘苏每次回来时照的。
明天,就是甘苏的生日了。
*
翌日,彭越扛了一袋面粉来时辰家,兴冲冲要做面,时辰知道他的意思,也就默认了,不管甘苏回不回来,长寿面总要做的。
红枫捂着心脏,左一个诶哟哟,又一个诶哟哟地喊疼,手里却也帮着在和面。
彭越瞧眼他:“谁叫你把好好的寅双气跑了,疼你个十八年也是活该。”
柏叶从厨房拿擀面杖出来:“午仓叔叔,你就少说两句吧。”
红枫瞪柏叶:“要不是你个死孩子,我会这样?”
柏叶躲到彭越身后,彭越指着红枫:“你别仗着自己年纪大,心口痛,倚老卖老!”
红枫挺直腰板,气死个人:“我就是倚老卖老。”
小拾咳嗽一声,两人才算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