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
胸口又是剧烈的痛楚。
清平一生高居云端, 无心无情, 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觉。她五指没入胸口, 剖开皮肉,终于找到了剧痛的根源——她的星元。
她本该随时可召出的星元,不知何时竟长出血肉,粘结经脉,竟要忍受这样的剜心之痛才能将其拿出。
“你的星元上怎么沾了魔血?”
清平垂眸望去,她的星元已经变了一副模样,好似血肉柔软,堪比宝石无瑕,放在手上,竟还在砰砰跳动。
是因为沾了这魔物的血,所以与她感同身受,才会这样痛吗?
这魔物……原来这样痛吗?
天枢道:“我替你除掉魔血。”片刻后,她轻蹙眉头,“为何无法除去?”
“把她扔回混沌吧。”清平将手放在鲜血淋漓的胸口,声音有些虚弱。
天枢颔首,“混沌之中长出的天魔,就连我的星剑也杀不了她,也只能把她重新关回去了。”
顾西月再醒来时,已在一片永夜之中。
她很熟悉这地方,在她还未化形时,曾经被圉于此地上万年,直到一抹柔和的星光落入她的眼中。那是她一生中最为美好的时刻,每每想起,便好像堕入一场幻梦里。
可是,这梦终于醒过来了……
“呵呵,你不是说,你同我不一样吗? ”
顾西月咬碎一口银牙,撑手想站起来,可方用力,剧痛从四肢传来,星线腐蚀她的血肉,原来皎白如瓷的肌肤,如今已成血红乌黑一片,令人不忍直视。
“你视她如命,她却这样待你,你难道不恨吗?不怨吗?”那魔仍在絮絮叨叨。
“我和你不一样!”顾西月强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往星殿那边走去,身后斑斑血痕,“星君救了我……她是我的光……我……”
她每走一步,身上星线更紧一分,至最后时,她身上已鲜血淋漓,被勒掉的碎肉随涌出的血落下。
饶是魔也看不下去,喝道:“你是想魂飞魄散吗?”
顾西月身子一晃,失力跌倒在地上,绝望地看着那座高高在上的星殿,哽咽道:“星君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
她将身子蜷起,低低啜泣起来。
不知多少个日月,好像只是一瞬,又好像已过了很久很久。
那魔依旧在顾西月耳畔喃喃,蛊惑道:“我可以救你出去,还可以让你的星君心里只有你一个。只要你把不属于你的那片星魂jiāo出来,这不是百赚不亏的jiāo易吗?那星魂原也不是你的,不是吗?”
顾西月低垂着头,蔫蔫如萎去的花。
“如果我答应了你,星君会不高兴的。”她轻声说。
魔桀桀笑着,“她待你这样,你还在意她是否开心吗?况且,没有把星魂jiāo出来,你心中本来就在犹豫,不是吗?”
顾西月攥紧手,仰头望着那缕可望不可即的星光,双目空茫,喃喃:“我不能让星君不开心,不能的……”
魔从黑洞之中现出形来,黑发黑袍,面目仍是模糊不清的。她蹲在顾西月身前,有些可怜地看着她,“这些无情无义的星君,你默默对她们好,一心挂着她们,为之出生入死,她们是一点都不会领情的。”
“在漫长的岁月中,崇敬、喜爱、歌颂、仰望她们的人太多了,你对她们好,她们只以为这是理所当然。非要你在她们心上割上一刀,让她们知道什么是痛,让她们承受与你相同的痛楚……这样,才能撬开那颗冷硬如石的心,真正地走入其中。”
“不然,”她嗤笑,“你还想用血肉去捂热一块冰吗?”
顾西月满面血泪,低声道:“我只是喜欢一个人,想对她好,这样也错了吗?难道喜欢她,便要伤害她?难道自己生于尘泥,便也要把她拉下云端?”
魔摩挲着她的下巴,轻笑:“你可真不像我的同类。”
“生而为魔并非我能决定的,但是我却能决定以什么样的方式活在这个世上。难道生而为魔,就一定要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我慕她高洁,是因为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想反抗这样的宿命。人若生与寒夜,犹能望见一缕星辉,心若堕于深渊,便是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