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霍舟嘴硬道,“你想想,这么偏僻的地方,村里要是没车,真要出点事怎么办?对吧?稍微有点生意头脑的人,都能想到买辆车来载客。”
骆清淮没有再问,心跳却骤然快了起来。
现在农村人越来越少,整个村子一大半房子没人住,但剩下有人的家里却都热闹红火。
住在村口第一户人家的阿姨见着他们,忙端着一大盘零食出来打招呼:“来了?新年快乐!”
骆清淮还以为她认出自己了,正在想要怎么称呼,就听到霍舟甜甜地跟人寒暄起来了,“何阿姨,新年快乐!你家今年过年挺热闹啊,孩子们都回来了?”
他边说边从骆清淮背着的大背包里拿出一小包糕点:“我自己做的,你们尝尝。”
阿姨特别高兴,接了糕点又看着骆清淮问:“这帅小伙子是谁呀?”
“您再看看?”霍舟笑着道,“这帅小伙子姓骆,是不是很眼熟?”
“哎哟,是清淮吧!”阿姨一下子就想到了,然后眼眶微红,“你找到他了?恭喜恭喜……真是太好了,清淮都长这么大了……哎,你们快出来看,骆清淮回来了!”
她一声吆喝,附近的人全跑来看骆清淮,七嘴八舌地问了许多问题。
骆清淮几乎听不清他们都问了什么,眼里只有霍舟笑眯眯和大家寒暄的样子,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没有当场哭出来。但回答问题的声音还是在发抖,惹得好多人都跟着红了眼眶。
“我们先上山去看看。”霍舟跟众人告别。
一个老nǎinǎi拿了包东西出来:“中午还是来家里吃饭吧。”
这位nǎinǎi骆清淮倒是认识,以前住他家隔壁,跟nǎinǎi关系挺好,姓苏。她给的纸包里是香火蜡烛、纸钱鞭pào等东西。
霍舟答应下来:“谢谢苏nǎinǎi,麻烦您了。”
远离人群,霍舟看了眼沉默的骆清淮,说:“我……”
“你每年都来吗?”骆清淮轻声问。
霍舟点点头:“嗯……我想着,只要你回来,肯定会来这里看看。所以,我每年都来碰碰运气。”
骆清淮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霍舟没有说什么,只是牵着他的手:“现在山上种地的人少了,路不好走,你跟着我来。”
骆清淮一言不发,低着头跟在霍舟身后。
到了安葬骆清淮nǎinǎi和爸爸的地方,骆清淮沉默了许久。
坟墓周围有些杂草,但能看出来,都是刚长出来不久的,不会超过一年时间。而且,墓碑还比较新,也就两三年的样子,坟茔也是新砌过的。
“这里出过事吗?”骆清淮半晌才开口,嗓子沙哑。
“前两年发过一次大水。”霍舟说,“我找苏nǎinǎi帮忙找人来看过,稍稍修葺了一下,请村民们帮忙弄的,所以和大家混熟了一些。”
骆清淮猛地抱住霍舟,哭得像个孩子:“对不起……”
如果不是霍舟,等他回来,可能连nǎinǎi和爸爸的骸骨都找不到了。这些年他忙是真忙,但也不到一次回家祭祖的时间都抽不出来的地步,再多理由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霍舟轻轻吻掉他的眼泪:“不要说对不起,你已经做得够好了。nǎinǎi和爸爸如果泉下有知,一定都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十几岁的骆清淮,独身一人去到部队,把仇恨和正义一起抗在肩上。他没时间回来,也不敢回来,不把自己bi得狠一点,怎么能咽下那么多苦?
这些骆清淮从未宣之于口的心结,霍舟不问也懂。
骆清淮心xing坚韧,哭过一场后,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的情绪了。
他正想说话,霍舟却忽然轻轻“哎呀”了一声。
“怎么了?”骆清淮紧张起来。
霍舟捂脸羞涩道:“我就这么改口叫了nǎinǎi和爸爸,会不会有点不要脸?”
骆清淮的心情松快了一些:“当然不会,就算nǎinǎi和爸爸不认我这个儿子,也不会不认你这个儿媳fu的。”
“什么儿媳fu?分明就是女婿。”霍舟笑着道,“算了,在nǎinǎi和爸爸面前,就给你点面子吧,儿媳fu就儿媳fu吧。”
“霍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