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
他先迈进了御书房的门,特意吩咐了太监们现在外面守着, 朝着里头午休的小间走去。刚刚跨了进去,猛地脚下一软,直直的朝着地板上扑去。
一旁等候的老太医赶紧把人扶了起来, 放在软椅上坐下,上手切脉,只觉得手下的皮肤汗湿,脉搏虚弱无力。
他不敢再探, 低头悄声道,“陛下的身体还是要小心调养才是,放宽心,少cāo劳。”
永昌帝苦笑了一下,他能调养么?昨天的意外已经叫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各个打着探病的旗号来看他,他还不能不让,否则就是此地无银。闹腾了一晚上,根本没时间休息。
这种时候,他怎么放宽心?
老太医继续说,“强行激发精力,虽然能够一时精神振奋,后患却无穷,还是要平日里调养,固本培元......”
永昌帝打断他的话,“先过了这段时日在说。”否则哪里来的机会来调养!
太医知道自己劝了也没用,不过尽尽医者的本分罢了,既然陛下听不进,他只能从盒里拿出自己的金针,找准了xué位,稳稳的扎了进去。
陛下的额头上隐隐的渗出了汗水,他自己擦去了,然后出一口气,“你先候着吧。”然后出了小间的门,去御案上处理奏折。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露出懈怠的样子。
老太医安静的在小间等候,太医院经常轮值,十天半月的不回家也是常事。
在翰林院传了一天的流言,第二天烟消云散,虽然还有很多人暗中议论,明面上大家都信了。
林明岚有心探听消息,但是一想他的消息来源都太敏感了,这时候jiāo往过密,并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按捺下冲动,只跟往常一样作息,只两点一线,绝对不做任何逾越的举止。
时间过去半月有余,风声总算没那么紧了,李泽总算能够出门来了。
“真是把我憋坏了。”李泽第一句就是这么说,他娘见势不对,硬是让他半月没有出门,这种时候就是个傻的也不敢随便出门啊,他只能憋闷得在家蹲着。
“出门就好了。”林明岚也只能这么安慰他。
“我不管,今天我要待个尽兴才回去!”李泽很没形象的靠着软凳上,“为什么你家的椅子都比别家舒服!”
“这是我专门做的鸭绒垫子,许多只鸭子才收集到这点子鸭绒,连做床被子都不够,只能改了做成垫子。你要喜欢,自己收集去。”
李泽嬉皮笑脸的,要走了做鸭绒的办法,打算自己回去慢慢收集去,再到冬天,肯定能够凑到许多鸭绒。
两人闲话过了,林明岚绝口不提朝廷上的消息,李泽也乐的清闲,只说些闲话叙旧,末了,还托着带了一坛好酒,jiāo给李瑾。
这酒是今年春天刚刚酿成的,桃花酒,林明岚一时技yǎng,酿了好几大坛子,现在能喝了,给相熟的人家都送了些。
李泽在封口处嗅了嗅,“清香扑鼻,肯定好喝!”
“那剩下的我就留着,开春了办个桃花宴,怎么样?”
“甚好甚好!”
他真有点等不及。
老太医在御书房呆的心惊胆战,好容易被放回家了,他现在恨不得马上转头回皇宫去,就是吃喝的再差,也比这根本吃不下好啊!在皇宫里带着,就是馒头就咸菜,他也能咽下去,回家了鲍参翅肚也食不下咽。
向来只许他一个人进出的书房,端端正正的摆着一封书信,上面只有两个字,安否?
老太医站起来大发雷霆,只问,“今天是谁进了我的书房?连洒扫的都要说!”
小厮迷惑不解,“老爷,您不在,就是打扫的也没有进去啊!”
老太医颓然摆手,“算了。”是祸躲不过,当初能够把他悄悄的带走,现在扔一封信进来算什么!
他在心里摇摆不定,要是真的泄露了皇帝的身体状况,他全家都要遭殃,但是要是不说吧,眼前的劫难同样躲不过,两难的问题,到底该如何选择?
又是一个难眠之夜。
“消息属实?”
“千真万确!”
开头讲话的人忍不住踱来踱去,“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我们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