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玻璃杯,仰着头一饮而尽,冰凉的酒顺着喉管下滑,喉结微动。
“你们都这么猛的吗?桌上还有女生啊,别吓着人家。”
陆宇森也附议:“许绯喝可乐就行,你们其他人一杯也别想跑啊。”
话题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我从来没谈过恋爱。”
许绯和顾行倦都没举杯。
不一会儿,话题轮到许绯了,她略微思忖:“我从来没旷过课。”
顾行倦和陆宇森再次端起玻璃杯。
陆宇森不由得腹诽道,啧啧啧,这个小姑娘专挑熟人下手坑啊!
光影jiāo错见,顾行倦的唇上沾染了酒yè,本身天气就有些热,他不由得松了领口的一颗扣子,正常的动作被他做的很是撩人。
“想不出来,我自罚一杯。”顾行倦的话语毫无波澜,也确实让许绯吃了一惊,他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见大家没什么芥蒂,已然玩起了第二轮游戏,许绯才起身离座,询问好方位后,找到了对应楼层的洗手间。
对着洗手台的镜子,她将双手放于感应开关下,又嗅了嗅外套上的味道,果不其然,白气对着她的方向飘,衣袖也沾染了浓重的火锅味。
jiāo谈声和脚步声都越来越近了,只不过洗手台前的灯光昏暗,许绯没能看清楚正脸,但声音很熟悉,是顾行倦和陆宇森,两人正好停在了拐角处。
陆宇森靠着墙,问道:“感觉你今天晚上兴致不高啊?顾大少爷,谁又得罪您啦?”
顾行倦本身就少年心xing十足,或者说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抱着一种偏偏要在世俗中杀出一条属于自己路子的心态看待周围的人和事,才会营造出他漠然且高冷的形象。
准确的说,他和少年老成的周立昱完全不是一个挂的。
许绯晃了晃脑袋,自己真是魔怔了,奇怪地拿顾行倦和周立昱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做对比。
“陆宇森”,顾行倦极其认真地唤了声他的名字,弄得陆宇森一激灵,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小子一较真起来,总是令人不寒而栗的。
“我在想,我的设想陷入了实践难以转化的瓶颈期,我是不是需要广纳队员组建一支team了?”顾行倦眸子里星星点点的光黯淡了下去,缓缓叹了一口气,一瞬间许绯的心情也沉重了下来,明显被少年眸子里的不甘心震撼到了,那种感觉像慢慢堆积的火焰,燃尽了她所有的理智。
陆宇森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我明白你这次回国是因为叔叔阿姨工作的变动,国内和国外的科技成果环境也不一样,你如果认为实在是单qiāng匹马太过孤独,不如在我们学校社团新组建一个社团怎么样?”
“社团?”顾行倦将信将疑问了句。
“你来当社长,和学校递jiāo相应的材料,招纳感兴趣的同学进入社团,别的不说,江高的声名在全市还有广有传播的,人才济济,还怕找不到志同道合且能力优秀的队员吗?”
陆宇森倒是难得没有当一次“狗头军师”,提出来的建议倒让顾行倦拨开迷雾,暂时找到了一条行之有效可以一试的路途。
陆宇森继续打消着他的顾虑道:“你放心,学校这边我尽量帮你讲讲话,创办之后具体就看你的了。”
声音散去,许绯烘干了手上的水渍往回走,顾行倦这样的存在呐,在江高不知道该说是清流还是泥石流。毕竟江高是以升学率为招牌的学校,高考,这一块诸多学子渴望跳出圈子的跳板,占据了老师的强调,家长的关切,无疑是高中的主线。
在本应最有创造xing思维和突破xing挑战的青少年阶段,无形编织的网使得但凡有人追求的学生三点一线、你追我赶。而顾行倦,分明太过于确定自己想要追寻的是什么,与许绯自我的标榜有本质上的区别。
她努力学习一个很大的动力是因为家庭条件,不管寒门难不难出贵子,她都别无选择,唯有通过这场相对公平公正的考试才能迎来更好的人生平台,选择自己想要度过生活的方式。
有人穷尽一生要去往罗马,但就是那么现实,有人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