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被人□□,然后丢进冰冷的江水里,悄无声息地死去。而罪魁祸首是你们青帮的四个混混,却被你傅六爷保释了。”凌鹤年的手慢慢握紧成拳,“她是我的师妹。”
傅亦霆眯了眯眼睛,对韩小冬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印象。但他的确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保释过青帮的不少混混,有些是奉了叶三爷的命令,有些则是跟了他多年的兄弟,他不可能坐视不理。至于究竟是什么案子,到底死了什么人,他的确不曾在意。
“也许在你眼里,那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条人命,但与我而言,那是从小到大最珍贵的玩伴。所以,就算我查不到那几个混混是谁,也要从你傅亦霆身上讨个说法。你在上海滩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要尝尝这叫天地不灵的滋味。”
这些话凌鹤年藏在心里很久了,久到他现在说起来,仿佛就像是另一个人的故事。从刚来到上海,知道韩小冬死因的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在等待机会,能够对傅亦霆说出这番话。尽管最后不是靠他自己的力量,还是靠了父亲的帮助,但经此一事,傅亦霆不可能再稳坐原先的地位。
说完这些,凌鹤年也不打算久留,起身准备离开。
傅亦霆往前倾了倾身子说道:“你要怎么对付我,我都无所谓,但冯婉是无辜的,不该牵扯到这些事情中来。你高抬贵手,放过她。”
凌鹤年看了他一眼:“我不会对女人下手。”
傅亦霆稍稍安心,又说:“我要见我的律师,让他们带话回去,好叫她放心。”
“这与我何干?你自己跟黄厅长说吧。”凌鹤年说完,直接离开了审讯室,只留下傅亦霆一个人。
黄明德一直在外面守着,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见到凌鹤年出来,立刻问:“凌公子,他说什么了吗?”
凌鹤年关好门:“我跟他有些私人恩怨要解决,没说别的事。他说想见律师,黄厅长还是安排一下吧,免得外面说你们保安厅执法不公正。眼下正是风口浪尖,很多人盯着这里。”
黄明德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我这就去安排。”
凌鹤年点了点头,跟副官一起离开了保安厅。坐在车上的时候,副官问道:“公子,暗杀总理的,真是段一鸣那些人吗?他们在社会上有头有脸,做什么不好,非要做这些勾当,一个弄不好,连命都要赔进去。”
凌鹤年看着车窗外面,神色迷茫:“刺杀父亲的人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无法指证是任何人所为。”至于爱国会的那些人,只是立场不同罢了。恰恰是因为他们拥有金钱和地位,仍然愿意为了国家铤而走险的这份精神,最令人钦佩。
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心中却有如此大义。何其讽刺。
到了傍晚,去见傅亦霆的两个律师带了话给冯婉,说他现在很好,要她不用担心,出了事也不要慌乱,一切等他回来再处置。可是没过多久,等夜幕降临的时候,一群人浩浩dàngdàng地闯进了傅公馆。这些人许鹿大都不认识,据王金生讲,有些是洋行的董事,有些是傅亦霆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他们不约而同地前来,来者不善。
这些人里面,倒是有一个老熟人杨文全。一群大老爷们把客厅占满,摆出要兴师问罪的态度,把许鹿一个娇小的女孩子,围在中间。
“我们听说了傅先生的事,都十分震惊。”一个年长些的男人看着许鹿说道,“眼下事情已经发生了,傅先生也被请到了保安厅,暂时出不来。傅先生名下的产业势必受到波及,傅太太这边可有什么说法。”
许鹿温和地说道:“不知是谁告诉大家,傅先生暂时出不来的?他只是被黄厅长请去协助调查,并没有犯什么错。”
杨文全不以为然地说道:“傅太太何必再瞒着我们?现在上海都传遍了,段一鸣律师拿着傅先生开具的巨额支票,想要北上去解救那些被北平政府抓到的爱国人士和学生。这就是跟公然跟政府对着干,还能轻轻松松地从保安厅里出来?”
许鹿反问道:“我倒是好奇,杨先生从哪里听得这么仔细,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