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带人赶来,傅亦霆也觉得很意外。
怕不是有什么人在通风报信?
“黄厅长找我有事?”傅亦霆一边抽烟一边问道。
“听说是傅先生让剧院的人把紧急出口打开的?您可知道这么做,会把那些shè杀吴秘书的罪犯放走!”黄明德声色俱厉地说道。
傅亦霆满不在乎地弹了弹烟灰:“按照黄厅长的说法,为了抓住人犯,就要让上千的良好市民沐浴在qiāng林弹雨中,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你们政府就是这么保护人民的?您说明天报纸头条如果以这个为版面,对市政府的形象会有什么影响?”
黄明德一噎,拉了拉制服的下摆,态度软了点:“傅先生言重了,市政府当然首要保障市民的安全。不过,我得请傅先生跟我走一趟,配合调查。”
闻言,傅亦霆身后的保镖都站了上来:“黄厅长,这里可是租界的范围内,你们治安厅的手还没那么长吧?何况我们六爷是什么身份?岂容你们说带走就带走?”
傅亦霆掐了烟头,眯眼看着远处的灯光,淡淡笑道:“黄厅长这话我不太明白,吴秘书被杀,您请我调查什么?难道您怀疑人是我杀的?”
“这话我可没说。发生qiāng案的时候,您恰好跟吴秘书在一间包厢,我只是请您回去协助调查,耽误不了您多少时间,请吧。”黄明德抬手,一副不容置疑的态度。他身后那数十人的治安队,也都十分戒备地看着傅亦霆。
他们市政府在华界,都知道傅亦霆在租界里手眼通天。来之前厅长已经jiāo代过了,若他态度强硬,非不配合,双方也只好动手了。
这时,巡捕房的人也从剧院里出来,看到双方剑拔弩张的,走到傅亦霆的身边问道:“傅先生,需要我们帮忙吗?”租界的巡捕房和治安厅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各管各的。治安厅虽名义上管着整个上海,但在租界的势力范围内,还是巡捕房的权力更大。
傅亦霆轻松地说道:“没关系,黄厅长要我配合市政府的工作。我跟他们走一趟就是。”
黄明德听到他这么说,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在租界动手。他们坐上一辆汽车就走了。
袁宝办完差事回来,听说六爷被黄明德带走了,怒斥一众保镖:“你们是吃干饭的啊,姓黄的他妈有什么权力带走六爷!”
保镖们委屈地说道:“看黄厅长那架势,六爷今天不跟他们走,要在这里动手呢。六爷也是不想巡捕房的兄弟们难做,才跟他走的。宝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袁宝想了想,说道:“去,把六爷的律师都叫来,我这就去一趟公董局。我不信有公董局的人出面,姓黄的敢不放人!”他狠狠地把外套摔在地上,钻进车里,用力一踩油门,轰地一声,汽车便飘出去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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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明德觉得傅亦霆肯跟他走,一定是心虚,心里洋洋得意。想着明日他将傅亦霆请到治安厅的事情会传遍整个上海,就犹如在他的履历上添了光辉的一笔。
他把人带到治安厅的办公室,其实就是个审讯室,又找了两个有经验的主任作陪,故意不开大灯,只开了桌上的一盏台灯。灯光昏暗,只够双方看清楚彼此脸上的表情。
傅亦霆坐在简陋的靠背椅子上,神态悠闲。黄明德从手下那里拿过一个黑色的文件夹,装模作样地问道:“请傅先生回答几个问题。据我所知,上海大剧院,傅先生也是股东吧?”
傅亦霆不避讳地点了下头。
“今夜傅先生换过包厢?为什么要特意换到跟吴秘书一间?”
“我换个包厢也值得黄厅长亲自过问?”傅亦霆双手抱在胸前,“黄厅长觉得,我提前得知有人要杀吴秘书,不知道那包厢危险,特意跟他一起同生共死?”
黄明德也知道这个逻辑说不通,清咳了一声:“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另外我发现您在汇丰银行的个人账户上,总有大笔不明去向的支出,有时候是几千,有时候是几万,请问用来干什么了?”
“无可奉告。”傅亦霆斩钉截铁地说道。
黄明德知道傅亦霆很不好对付,否则市政府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