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吃亏。”
傅亦霆横了他一眼:“我花重金请你来,你就跟我说这个?”
翻译乖乖地闭了嘴。
自进来之后,苏曼一直在看许鹿,这下终于认出她来,是在傅公馆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小姐。今日的她格外不同,脱去了那份学生气,有种成熟女xing的魅力,很难忽略她身上的光芒。
田中惠子将买楼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翻译转给傅亦霆听。
他刚说了两句,许鹿发现错误,立刻纠正道:“田中小姐希望是永久合同,而不是长期合同,这两个概念是不一样的。另外她希望买楼用的是汇票而不是支票,请翻译得准确些。”
傅亦霆闻言瞪了那年轻的翻译一眼,不悦之情溢于言表。今日若不是看三爷的面子,他是不会来的。但既然来了,总要有个翻译随行,临时抓了这个,岂料如此不中用。
他早已经将冯家查了个底朝天,知道冯婉在日本留学三年。可没想到,短短三年时间,她能将日语说得这么好,想必下过一番苦功。许多有钱人家送子弟出去留学,不过是为了镀一层金,也没学到什么真本事。这个丫头,倒是没辜负她父亲的苦心。
翻译不敢看傅亦霆,汗如雨下,十分无地自容。这年头可不是谁都有钱出去留学的啊。
接下来的谈话还算顺利,只是说到买楼的地点,松本忽然抢话道:“傅先生,我们若买,自然要南京路上最好的楼,田中家有的是钱。只要傅先生好好替我们办事,以后有的是机会跟大日本帝国合作。”
许鹿来不及阻止,那边翻译已经把话都告诉了傅亦霆。许鹿背后阵阵发凉,果然看到傅亦霆的脸色一变,原本端正的坐姿变成翘着二郎腿,还掏出怀表看了一眼。他眉梢眼角开始透出不耐烦,好像下一刻就会扬长而去。
他的修养,因为松本的话,而消失殆尽。
袁宝气道:“岂有此理,我们六爷今天肯来见你们,全是看三爷的面子。真当我们稀罕跟你们日本人合作吗?想要南京路最好的楼,你们也得有那个本事!”
袁宝说这话的神情已经很不客气,日本人就算听不懂,也能感觉到气氛不对劲。
田中惠子着急地问道:“冯小姐,他们说什么?”
许鹿斟酌之后才说:“傅先生的意思是,他因为昔日受恩于叶三爷,才愿意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见田中商社的人。希望松本先生同样看在叶三爷的份上,说话能够客气点,以免伤了两边的和气。”
“岂有此理。”松本拍案而起,“我松本平可是陆军中将头衔,他一个毛头小子,竟敢叫我客气点?”
傅亦霆带来的人见状,也都叫嚣起来:“这个日本人不识好歹,敢跟我们六爷蹬鼻子上脸的,兄弟们,别跟他们客气!”
双方互相推搡,吵吵嚷嚷的,眼看就要动手。傅亦霆闲闲地坐在一旁,也没阻止,他是个绝不怕硬碰硬的角色。更何况,他很不喜欢那个日本人。
苏曼有些害怕,紧张地抓着他的一只手臂,企图劝道:“傅先生……”
傅亦霆却无动于衷。
许鹿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又不能放任两边打起来,大声道:“傅先生,请给我点时间!”
傅亦霆这才抬起一只手,身后的人安静下来,往后退了些。
许鹿走到松本的面前:“松本先生,不管您在日本多么德高望重,这是在中国的地盘。中国有句老话叫和气生财,还有句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若您继续用这种强硬无礼的态度,没有人会跟你合作。更何况,您对傅先生出言不逊,还想让田中商社在上海立足吗?”
“冯小姐,你可是我们田中家高价请来的翻译!”松本瞪着眼说道。
许鹿一字一句地说:“我是田中小姐请来的翻译,但我也是中国人。您对傅先生的态度,让我非常的不悦。敬人者,人才能敬之。您愚蠢的行为不仅抹黑了自己,也同样抹黑了田中商社。若是您继续如此,我将拒绝为你们翻译。”
松本没想到许鹿这么强硬,一时说不出话。
“松本叔叔!”这时,田中惠子也过来劝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