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知道因何受了惊,把他从山坡上摔了下去。
大家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的头脸不知被谁用石头砸得稀巴烂,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死人,对奴隶来说,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大家瓜分了他的马匹兵器和衣物,便不再有人提起此事。
主人也只是在名册上划了一笔,表示自己的财产少了微小的一部分。
那天晚上,一身伤痕的墨桥生很晚才回到家。
母亲看到他那身被茅草割得破破烂烂,染着血迹的衣服,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叹息了一声,摸了摸他的脸,让他把衣服脱下来,在灯下为他缝补。
小墨桥生跪坐在母亲身边,看着母亲那张被灯光柔和了的面孔,慢慢地平复了生平第一次杀人的恐慌。
他心中甚至萌生了一种,能够将这份安宁永远延续下去的错觉。
然而随着他的长大,很快他被他的第一个主人买走。
这位主人姓吴,名学礼,面白须长,是一位教书的夫子,办着学馆,收着几个小学生,教着识字,读书,做文章。
吴学礼平日里一副斯文做派,即使对奴隶也甚少打骂。
他家的奴隶,有遮体的衣服,很少挨饿。
对墨桥生来说,这算是一种从小都未曾体验过的优渥生活。
他十分珍惜这份这种生活。
主人每次吩咐下来的事,小小的他都用最为严谨认真的态度去完成,丝毫不敢有半点的松懈和偷懒。
有时候主人给学生上课,他在一旁伺候,便竖起耳朵,用心的把主人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
待到夜深人静,忙完一天的活计之后,他拿起一根小小的树枝,在沙上写写画画,把白天听到见到的文字,一点点的练习起来。
渐渐的,吴学礼发现了这个小奴隶的与众不同。他勤快、好学、吸收得很快。
最重要的是,jiāo给他的事情,无论大小,全都完成得井井有条,从不出错。
吴学礼把他调拨到身边使唤,慢慢让他打理自己的书房,偶尔兴致来了,也教他一字半字的。
毕竟,能有一个会识字的奴隶做书童,是家境殷实的象征,带出去会友也很有面子。
那段时间,墨桥生对这位主人,充满了崇拜和感激的孺慕之情。
他被允许夜宿在书房中以便随时伺候主人。
因此他有机会可以夜夜偷偷翻阅那些美妙的书籍。
这些书籍,让他了解到在他头顶那狭窄的天空的外面,还存在着一片广袤无垠的世界。
他如饥似渴的学习,特别吸引他的是那些兵法韬略的知识。虽然有很多地方晦涩难通,以他的年纪很难看得明白,但他反复揣摩,记在心中。
他不敢向主人询问,但一旦主人在给那些学生授课时,提到一星半点,他便按奈不住得兴奋起来,像是一块海绵一样如饥似渴的吸收着。
年幼的他并不明白,他过度拼命的表现除了吸引了主人的注意力,还吸引了无数和他一样生活在卑微中的人的嫉妒。
一日墨桥生被一相熟之人诓出书房。待回转之时,主人最为珍惜喜爱的一方金银星罗纹紫袍端砚,已明晃晃的摔在地板上,迸裂了一道口子。
吴学礼勃然大怒,不论墨桥生怎样匍匐在地上解释,吴学礼都拒不相信。
周围侍立的奴隶们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惊惧惶恐的他,没有一人出来为他分辨或是指证一句。
吴学礼脱了他的裤子,当众将他责打了一顿。把他卖进最为污浊下贱的楚怀馆为奴。
庆幸的是墨桥生五官过为立体,骨架太过宽大,不具有时下贵人们最喜欢亵玩的yin柔秀美的少年感。所以在他的强烈抵抗下,也就没有被马上压送去接客,而是被指派去贴身服侍一位当红的小倌。
这位小倌名叫绿袖,是一位容貌秀美的少年,有着一身雪缎似的肌肤。
他总爱穿一身青绿色的长袍,涂脂抹粉的歪在客人身上,娇滴滴的对着贵人们小意殷勤。
然而客人一走,他往往立刻变得十分暴躁,对着墨桥生非打即骂。
只要不让他去伺候那些恶心变态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