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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向爱笑的眼睛,闭上了,永远不会再睁开。
风轻舟感受着手下尚有余温的身体,淡淡地说:“爷爷,我知道你很想nǎinǎi,所以,你快去找nǎinǎi吧……这次,我就不留你啦。”
“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一个人的,还有苏阑陪着我呢。我很喜欢她,就像你喜欢nǎinǎi一样喜欢她,所以,放心吧,别再担心我了。”
她的双手抚过那些针孔,停留在最大的那处。
“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是我不孝,是我不懂事……以前,你常和我说,让我尽管把我的不懂事朝你使,你看,太任xing,没有好处的吧?我好歹,也是一个成年人了,怎么能总是任xing呢?”
老人的身旁有一本书,是以前和苏阑共同讨论的那本书。那朵开出黑暗的花,终于枯萎凋谢了。
但死亡并非是终结,于老人而言,这或许是一种新生。
就像花朵零落成泥后,孰知来年花香它未曾参与?
“我问你想留下还是想离去,你说,我来决定。所以,这次是我对你最后一次任xing了。爷爷,再见……”
说完这句话,风轻舟在苏阑怀里,泪流满面。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她知道爷爷生前最担心的是她同风乾的关系,即使爷爷从来没有明说,也没有强迫过她,但她就是知道。
因为母亲的事,至今为止,风轻舟都不能原谅风乾。也许未来,也不会原谅他。
但她会尝试爱他。
就像这么多年以来,他坚持如一的爱与歉疚。
苏阑紧紧抱着风轻舟,始终沉默。
她答应风奇海会好好照顾风轻舟的事,已是她同那个老人的约定。随着老人逝去,它将成为她对风轻舟唯一的秘密。
接下来,是办后事。
因为年关将至,不能拖延,风轻舟和风乾就利落地办完了一切。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风家人少,后事办起来也就方便,基本没有任何财产分割的问题,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亲戚,连前来吊唁的人都多是友人和同事。
风轻舟除了去医院那天哭过,其他时候都很平静。但这种过于平静,让苏阑很不安。无奈的是,她也只能尽可能地好好照顾风轻舟,别无他法。
事实上,那段时间,风轻舟每晚都要做噩梦。好几次,苏阑半夜口渴起来喝水,发现风轻舟不在身旁,而书房亮着,一亮就是半宿。
苏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最后只能对风轻舟说,过年那段时间要不要跟她出去一起旅游。
风轻舟答应了。
那么,需要cāo心的就只有旅游位置了。
关于这点,很多热心人士对她提了一大堆建议。
何晓香说:“去哈尔滨啊,冰天雪地,浪漫到bàozhà啊。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