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称号!何其可悲,她顾温凉三年来的枕边人,竟是这样的货色!
顾温凉虚幻的脸庞上划过两行清泪,觉得自己的人生荒谬之极,到头来却是这么个结果。
打破她思绪的是yào碗陡然落地的清脆响声,却见青桃脚边那碗yào已然落了地,昏暗的房间里进了一个人。
那人逆光而行,森寒的铠甲带着来自地府里的寒气,脸庞隐在yin影之下,有若索命的修罗。
顾温凉见了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连串的泪珠滚落而下,呜咽声止也止不住。
“沈徹……”
青桃见了沈徹,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大礼:“王爷,国公爷他不肯喝yào。”
沈徹一身坚硬的铠甲,走动间碰撞着寒光刺得人眼花。
他淡漠地摆了摆手,声音低沉还透着难以言说的嘶哑,如同生了绣的铁器:“你下去吧。”
青桃顺从地点了点头,挑了门帘又回过身来yu言又止,最后还是开了口:“王爷,奴婢将小姐的骨灰清了出来,放在了正房的屋里。”
这样没头没脑的话已然僭越,却听得顾温凉心口发堵,青桃这才拿起地上的食盒顶着门外的漫天风雪走远了。
卫彬见了猩红着眼的沈徹,身子止不住的开始颤抖,牙齿都在上下打颤:“禹王爷,顾温凉的死与我无关啊,我国公府好吃好穿的供着她……她还想拉着我去死……”
沈徹站在他的床榻前,如同在看一个死人,深若古井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薄情的唇上下翕动:“卫彬,你勾结异党,罪无可赦,皇兄依旧饶了你xing命。”
“臣知道错了……臣从今往后,必效忠新皇,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卫彬像是看到了一线曙光,只要能活着,叫他说什么都认。
沈徹见他涕泪横流的样子,厌恶地皱了皱眉,瞥了一眼窗外的飘雪道:“为了你,温凉拒了父皇的圣旨。”
“你不好好待她,还敢犯上作乱。今日,本王便收了你这条命。”
滔天的凶戾与yin鸷扑面而来,沈徹默不作声地抽出了手里的长剑,黑沉的眸子锁定了在床榻上蠕动的卫彬。
卫彬瞧这架势也知死到临头,索xing破罐子破摔,使出浑身的力气叫喊状若疯魔:“哈哈,想我一条贱命,能抢了堂堂王爷的心上人,占为己有百般折磨,看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别提多有意思了。”
顾温凉在半空中,心中却再没有悲伤之意,只是盯着那个高大落寞的背影,落泪不止。
当初那个沈徹,哪里是这样的啊?
沈徹立于两侧的拳头捏得死紧,手中的剑落得飞快,温热的血yè飞出来,溅了他小半边脸。
他淡漠地用衣袖拭去,撩开了门帘,望着帘外簌簌的落雪,眼底泛着点点银光。
顾温凉飘到他的肩头,却无暇于这漫漫风雪,而是细细观望他有若石雕的面庞,每一笔线条都被牢牢记在心底。
“温凉,我一直搞不懂,他比我好在哪里?”
“温凉,赐婚的圣旨,是我去找父皇求来的。”
低语声消弥在漫天雪雨里,却引得她泪流不止,哭得如同一个迷了路的孩子。
顾温凉的眼前渐渐黑了下去,一股深入骨髓的无力感袭来,她闭眼前的最后一幕,是沈徹迎着雪光,露出硬朗的侧脸。
一如当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定是个甜甜的故事,写给甜甜的你们。
第3章 重生
顾温凉睁开眼睛的时候,眼角还兀自带着一点银光,心里酸酸涨涨的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一张清秀中带了点喜意的小脸凑了上来,见到顾温凉睁开的眸子,不由得轻笑出声,如释重负道:“小姐终于醒了。”
顾温凉温润的眼瞳转动几圈,落在了那人尚还显得青涩的脸庞上,喃喃道:“青……青桃?”
喉间干涩得厉害,出口的声音略显沙涩,顾温凉抚了抚喉间,春桃就已经手脚利索地端了一盏热茶到了床边。
顾温凉这才觉出不对来。
她自己变成了那幅样子飘在空中,旁人怎的看得见?
温水入喉,从喉间到胃里皆是一片暖意,顾温凉捧着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