瑚也是这么想的,她眼角中泪光闪烁:“姑娘,咱们可怎么办啊。”
顾瑾靠在了徐槿怀里:“阿姐,若是嫡母非要你嫁给那祝建白怎么办,”他自幼在柳氏的威势下长大,又兼之时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柳氏执意如此,阿姐是断断不能拒绝的。
徐槿失笑,原来他们几个竟在担心这个:“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可不愿意给祝建白做七姨娘,只不过此事还要从长计议,待我好好想想。”
万嬷嬷几人是不信的,姑娘其实xing子软弱,唯独这回硬了这么一次,可是再拗也拗不过柳氏啊,俱都满怀心事的下去了。
徐槿绞干了头发后由珊瑚服侍着睡了,月光从幔帐里漏进来,打在她皎白的脸上。
徐槿好像是做梦了,梦里影影绰绰的,她置身在一片白雾当中,什么都瞧不见。
徐槿起身往四周走,却怎么也出不了这片白雾,耳边忽然有声音响起:“姑娘,我盼着你能好好待瑾哥儿长大,从此后,你便是我了。”
徐槿一瞬间就惊醒了,她睁开眼睛,日光已经大亮了,她想起昨夜的梦,想必是原主放心不下顾瑾,特来嘱托她的。
“你且放心吧,我一定将瑾哥儿当做亲生的弟弟,好好抚养他长大,”徐槿心里暗暗想,这也算是她对顾初宁的报答了。
万嬷嬷听见了这里的动静,然后走过来担心地道:“可是做噩梦了,瞧这满头大汗的,我的小妧妧。”
徐槿有些惊讶:“妧妧?”
万嬷嬷笑着说:“可不是做梦做糊涂了,这可是咱们姨娘给姑娘起的小名。”
妧妧……她们两个竟有着同样的小名,原来这缘分早在以前便千丝万缕了。
徐槿起身靠在软枕上,日头好的不像话,这间破败的小屋都显得亮堂了,她冲着日光笑了下,从此后,她便是顾初宁了。
五天很快便过去了,顾初宁喝了一碗又一碗的苦yào,身子可算是彻底好了,小院儿里的人都喜笑颜开,顾瑾也是每日欢欢喜喜地上学堂去。
这一日顾瑾读书去了,屋里只剩下顾初宁和万嬷嬷三人。
顾初宁就道:“嬷嬷,你把屋子里余下的银钱都拿过来,我且好好瞧瞧。”
万嬷嬷从腰间取出了一把钥匙,然后从箱笼里取出一个雕花描漆的匣子递给顾初宁。
这匣子一瞧着便有些年头了,只不过里面却空空dàngdàng的,只有几个银角子,再并上些铜板,顾初宁很是感叹了一番,穷,实在是穷的很。
万嬷嬷叹气:“咱们的进项只有每月的月例银子,瑾哥儿读书要用的笔墨纸张都费钱的很,姑娘您近日又生了病……”还有这些日子用了许多肉菜,这银钱很快便没了,就这还是之前主仆几人刺绣攒下的钱呢。
珊瑚嘟了嘴:“夫人是个狠心的,怎么老爷也对咱们不问不顾,也就姨娘还在的时候来过,这些年竟是一步都未踏进咱们院子,当真是个心狠的,”顾老爷虽说只是个未入流的小官儿,可是官到底是官,顾家在银钱上可是不短缺的。
万嬷嬷又瞪了珊瑚一眼,到底年纪小,做事毛躁,没得又提起了这些事来惹姑娘伤心。
顾初宁现在可是一点儿都不伤心了,她早不是原来的顾初宁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便宜老爹确实是太过心狠。
从记忆里得知,她的生母纪氏是个温柔貌美的,纪氏还活着的时候,顾老爷偶尔会来,只不过纪氏一没,除了看望几眼顾瑾以外,对女儿竟是再没瞧过几眼,只当没生过这么个女儿一般,日子很是难过。
顾初宁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这银钱一项,还是要多弄来些。
主仆三人正在愁眉苦脸的时候,柳氏身边的大丫头冬儿却过来唤顾初宁过去,说有要事相商。
万嬷嬷闻言脸就白了,这事终究是要面对的,她苦命的小姐啊,珊瑚也一脸担忧地看着顾初宁。
顾初宁定了定神:“你们俩也随我走,没什么好怕的,夫人还能吃了我不成。”
一行人就去了正房,到了门口,冬儿却笑盈盈地道:“二小姐随奴婢去耳房候着吧,夫人正在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