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外套落在她脑袋上,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你……”
话未出口,隔着一层布料的额头突然被一个东西覆住。
温热的,软软的。
……是徐迟的唇瓣。
林疏星一怔,浑身犹如被电流击过,酥酥麻麻,血yè都在沸腾,疯狂的叫嚣着。
视线所及都是黑色的,只耳旁听见他低哑的一声。
“晚安。”
深夜,大巴车疾驰在高速路上,车窗外是一闪而过的高楼大厦,灯光影影绰绰。
车厢内没开灯,睡倒了一片,有轻微的鼾声传出。
林疏星坐在第四排靠窗的位置。
夜色已深,可她没有丝毫的睡意,眼眸一瞬不眨的盯着窗外的景色,那个意外的晚安吻像是镌刻在她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
她轻叹了声气,抿了抿唇角,指腹碰到额头,又像是触电了一般,急促的缩回手。
陶愿坐在她身旁,似乎是睡得不怎么安稳,眉头紧蹙着,渐渐地,林疏星听到她在小声的啜泣。
“陶愿?”她推了推身旁的人,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陶愿?陶愿?”
林疏星伸手拿手机开了手电筒,在她脸上照了照,只见陶愿紧闭着双眸,眉头紧锁,白净的脸颊上都是泪痕。
后排的男生没睡觉,闻声探了个头过来,“陶愿怎么了?”
林疏星把手机递给他,“应该是梦魇了,你帮我拿一下手机。”
“哦哦。”
男生举着手机,灯光在这一片亮起。
林疏星又喊了声,始终没得到回应,直接伸手掐在她人中处,轻声道,“陶愿……”
慢慢的,啜泣声没了,陶愿睁开眼,碰到灯光又合上了,声音低哑,“……我怎么了?”
“梦魇了。”林疏星扭头和男生说了声谢谢,接过手机,压低了声音问她,“是不是被晚上的事情吓到了?”
“嗯。”陶愿点点头,“我刚刚好像梦到我们又回到了胡同,好多人——”
“别说了。”林疏星打断她,拍着她的手背,安抚道,“没事的,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嗯。”
陶愿缓了会,摸出手机听了会音乐,没过多久,又重新睡着了。
“……”
林疏星睡不着,手机又没有多少电,她有点儿无聊,从包里摸出给许糯买的套娃,拆开套上。
玩了会她又给放了回去,包里还有一个粉红小姑娘的套娃,是徐迟临走前送给她的。
还没拆开过。
林疏星顿了下,伸手拿了出来。
她垂着头,慢吞吞的拆开。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拆到第四个时,原本该放在里面的,最后一个的粉红小姑娘娃娃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样东西。
林疏星抿抿唇,伸手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拎在手里,借着窗外的灯光,她看清了手里的东西。
是一根普通的链子,底下缀两个五角星,一大一小,连在一起,上面镶着点点星钻。
窗外灯光闪过,项链上的星星晃了晃,在黑暗的车厢里熠熠发光。
像夜空的星星。
更像她的名字。
徐迟连夜回了平城,到家已经快十二点。
手机里一堆未接来电,他也没看,把手机和口袋里的东西往床上一扔,进浴室冲了把澡。
过了会,只穿着短|裤出来,腰腹间有标准的八块腹肌,他从衣柜里捞了件黑色的短袖,弯腰褪下短|裤,腿部修长的肌肉的线条若隐若现,不紧不慢换好衣服。
从桌上拿了车钥匙,直奔大院。
徐家住在市区的军区大院,是正儿八经的军人世家,徐迟的爷爷徐致清以前是军人,妻子阮华是京大退休的老教授,两人育有两儿一女。
长子徐穆国十多年前退伍后从商,如今是平城赫赫有名的房产大户,与已故前妻周勤如育有一子。
凌晨一点。
摩托车停在大院门口,徐迟把车停在门外,摘下头盔,倚着车静静抽完一根烟。
夜色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