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郡主回去了。”
凌昭端起一盏茶,道:“明早你随我进宫,你去问问魏志忠怎么办的差事,竟让晋阳闯进了长华宫。”
秦衍之点头,少顷,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今日,王爷可曾……”
凌昭没答话。
秦衍之便知道,闹了半天,晋阳都见过江皇后了,自家主子到底没能进长华宫的门,也不知道在跟谁怄气。
凌昭沉吟片刻,道:“上回,五哥送的那只xing格温顺、与人亲近的猫,可还养在王府里?”
秦衍之听他问起,觉得奇怪,答道:“还在。”
凌昭道:“明天一道送进宫,给皇上作个玩物,免得他过于悲伤,啼哭不止。”
秦衍之更加莫名其妙,然而他自小跟在凌昭身边,很快想通了他的目的,顿时有点无语——他家主子对着江家小姐,一向脸皮薄,怕是明日送猫时,想弄个‘意外’松手,等猫儿跑进了长华宫,他正好找到借口进去。
王爷现在大权在握,见一面罢了,偏要费尽周折。
秦衍之领命离去,走到门边,蓦地停下来,转身道:“王爷,张远先生的话,您……考虑了么?”
凌昭抬头,看向他。
秦衍之硬着头皮道:“属下知道,有些话不该说,可张先生一心为您着想,所言句句在理。夜长梦多,请王爷切勿感情用事。”
良久,没有声音。
秦衍之额角滴下冷汗,正想跪下请罪,忽听前方传来一声极轻微的笑,他愕然抬头。
凌昭站起身:“禅位诏书早已拟好,待先帝下葬之日,便会借由小皇帝的口,宣之于众。”走到秦衍之身边,他定住,侧眸:“怎么,连你也觉得,本王会fu人之仁?”
秦衍之大喜:“王爷英明!”
凌昭又道:“这些天,本王想的只是如何登上皇位,而非应不应该。”
帝位他志在必得,但长华宫里的人……也是他无论如何都要留住的。
想起江晚晴,晋阳郡主的话又在他耳旁响了起来,吵吵嚷嚷的,叫他一阵气恼,今日他在长华宫外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里头的人怎会听不到,她不肯出来,难道是因为晋阳说过的话……不,绝不可能。
凌昭眸色一暗,对秦衍之道:“你现在就去找那只猫,把它关进笼子里,千万别出差错。”
秦衍之:“……”
*
长华宫,夜色深沉。
今晚本是宝儿守夜的,可这丫头贪睡,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盹儿,江晚晴梦中惊醒,坐了起来,她还是睡得死死的,一无所知。
江晚晴也没想叫她。
都说寒夜漫长,可对江晚晴来说,夏天的夜晚也不好过。
尤其今年格外的闷热,早前下过一场小雨,本以为能散散热气,然而没什么大用,晚间躺在床上,浑身都在冒汗,衣衫贴在身上更是难受,胸口闷的透不过气来,恨不得把衣服全脱了只剩肚兜,图个凉快。
碍于身份,她是不能这么干的。
今晚这噩梦,八成就是热出来的。
梦里,她回到了久违的现代,头顶艳阳高照,她在小卖店里,买了一支巧克力夹心雪糕,迫不及待地撕掉外面的包装,正准备咬一口解热,不料旁边伸出来一只手,把她的雪糕抢了过去。
她转过头,猛然看见一张无可挑剔的俊脸,却是她才死了不久的丈夫。
凌暄带着笑,高高举起那支雪糕,挑眉道:“孤贵为东宫太子,一般的凡尘俗物,自然不放在眼中。江姑娘若想报恩,不如以身相许?”
她急得踮高脚尖,嘴里叫道:“你还给我,你还给我!”
凌暄好整以暇:“不还,以身相许了才还。”
她够了半天够不到,跳了起来,总算快碰到了,那支珍贵的雪糕却融化得差不多了,nǎi油掉到地上,糊成一坨。
江晚晴一下子清醒过来。
梦里凌暄那句不要脸讨打的话,他是真的说过的。
当时老皇帝龙颜震怒,凌昭陷入险境,凌暄便如书上写的,托人带了话,还和江晚晴秘密见过一面。
那是在一间茶馆的二楼雅座,独间厢房里有一扇窗户,正对着河。
太子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