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非凡,加上受了伤,脸色愈加苍白,多了丝病态美,倒是比往常更柔和些了。只是这眼—
“啧啧啧,将军,您是想要我说实话还是假话?”澄禾语带揶揄。想要我说好话,门都没有!
“自然是实话!”
安季融被这语气搅得有些个怒气了。这人素来是个注重容貌的。
怨不得安季融如此看重外表。
打他出生那天起,就是白日里也是每隔一个时辰换一套衣裳。倘若那衣裳脏了个一星半点,不管是不是刚上身的新衣,都得换掉。
安季融的母亲,玉国皇后柳氏,是三国内出了名的绝色。
出身名门世家,最是注重外貌仪态,内在修养,见不得一点脏污。
安季融从刚出生到十三岁,都是长在柳氏身边的,自然深得母亲真传。
直到十三岁后被师傅带走,环境所迫,才改了这些个习惯。
就是当年安季融二十岁时返回宫中,那柳氏见到了自己七年未见的儿子,正想扑过去拥抱呢,见着安季融那一身洗了又洗,微微褪色的衣裳上沾了些污泥,都犹豫了片刻才勉强做好了心里建设揽了揽儿子的肩,还面带为难地掸了掸上面自家儿子肩膀上的灰尘。
安季融适应了江湖生活,再经过两年的行军,虽说有些习惯早就改掉了,但是打小烙在骨子里,异常注重容貌的习惯却还在。
“将军,你可见过,民间那些卖艺乞讨的瞎子?现在将军的模样,堪堪比那些人好看那么一丁点”
“你再说一遍!”
安季融此刻已经是咬牙切齿。
“我说将军—”
“陈简,笔墨来了,快些回忆看看吧!”
澄禾话还未说完,军医已经携着纸墨回到了主帐。
澄禾接过了笔墨,便在营帐角落的小桌动起了笔。
军医又凑近瞧了瞧安季融,还好没有恶化。
“军医,本将军现今这模样,当真如此不堪?”安季融刻意压低了嗓音,陈简那人,本就信不过。
“这”
军医迟疑了会会儿,此刻这将军的容貌,确实不是十分好看。
“这,将军大可放心,容貌受损只是暂时的,待老朽将将军的du全除了去,将军的神颜自可恢复如常。”军医倒是个耿直的。
“下去吧,本将军想静静—”
军医退了下去,此刻只剩下澄禾书写的声音,安季融睁着泛白的眼,面无表情,形如木偶。
澄禾拿了军医的纸墨,写了一遍又一遍yào方,不一会儿便叠成了一座小山。
yào方是对的,不曾遗漏。究竟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澄禾思来想去也没有个结果。
一晃眼又到了午膳时间,安季融是有独立的膳食的,自己一个小喽罗,压根就没人惦记。
澄禾见一个将士将安季融的午膳端上了桌,好奇朝前面望了望。
好家伙,不愧是太子爷!这满桌的珍馐美味,这人是来打仗的还是来享受的?那张桌险些就要摆不下了!
安季融平日里倒不是个铺张浪费的主儿,实在是他那父皇母后,听闻安季融受伤,担忧到不行,本yu派御医过来,听说du解了,这才作罢。
又担心军营之中给养不够,不利于伤势的恢复,派了宫中御厨,连夜赶路,又带了些时鲜的食物一并快马运过来。
那御厨赶到军营时,气都没来得及喘上一口,就拎起了锅铲。
忙活了许久,才做出了满满当当的一桌。
军医见食物已上桌,瞥了眼堆了一桌,地上又丢了一地废纸的角落,起了身走到探头探脑的澄禾面前。
谦和一笑:
“有劳陈简小兄弟,伺候一下将军用膳了。”
澄禾脑子一懵,点了点头。军医说完便大跨步走出了营帐,他早就饿到不行了。
她走到安季融面前,这人维持这张冷面已经一上午了,不发一语,如丧考妣。
拿了桌上的筷子,塞到安季融手中,敷衍道:“将军,请用膳。”
自己坐在了一边的板凳上。撇过了头,不想正眼瞧那安季融一眼。
“哼”安季融冷笑一声,“你眼睛是瞎了怎的?”
“将军这是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