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有人一探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的银灰色兰博基尼。
兰博基尼啊!豪车。
颜色虽然低调,可是好些识货的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下班时大家忍不住探头看。
没一会儿车主下来了,是一个面容冷峻的年轻人,白衬衫黑色长裤,看着不爱笑,有种不近人情的酷。
很年轻的男人。
他黑色的瞳抬头望,一看就是在等人。
大家纷纷猜测,这是等谁呢?还没讨论出个结果,就看见儿科平时温柔安静的实习小贝医生蹦蹦跳跳扑进他怀里。
“裴川裴川!好想你!”
在那一瞬,冷冰冰的男人浅浅笑了。
他从车里拿出冰淇淋放她手里,等她在副驾驶座坐好,又倾身给她系好安全带。
她捧着冰淇淋,在男人低眸的时候,甜甜在他侧脸上亲了亲。
他笑意更深,回到了驾驶座。
两个人都不知道好多人悄悄在围观。
男人弯腰系安全带的动作苏到zhà裂,好几个小护士看得脸红。
这哪里是不体贴啊!分明是在宠心肝!
从那天开始,医院就再也没有说贝瑶老公比不上周医生的传言了。
有些人的爱意,眼睛里就可以看出来。
一切浮于表面的喜欢,一眼就会输给刻骨的爱意。
裴川在研究所累了好几天,贝瑶心疼极了:“一定又没有好好睡觉,你忙起来肯定饭都顾不及吃。”
他觉得好笑,世上会这样关心他吃饭睡觉的,可能只有她了。裴川说:“这段时间就不忙了,好好陪你。医院的工作还习惯吗?有没有被欺负?”
贝瑶说:“很喜欢,小朋友们也很可爱。前辈们挺好的,教了我很多东西。”
她突然小声认真说:“只有一点不习惯,好想你啊。”
她鲜少说这些的情话,先前乍一见到她,她说想他还以为是开玩笑的。如果她认认真真说,裴川愣了片刻。
他压抑住剧烈的心跳,面上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了吗?”
贝瑶有些茫然,又有些委屈地说:“我前几天有点失眠,感觉怪怪的。半夜口渴发现没有凉开水在床边,被子掉在床下了,夜晚总想起初中时候听过的鬼故事。”
其实还有好多好多,不会有人抱着她给她讲天南地北的人文。早上没有人为她穿袜子,牛nǎi要自己热,虚虚一握掌心都是空气。
也不会有男人需要她笨拙又认真地系领带,也没有人夹走她盘子里她不爱吃的菜。
有一晚,她突然就明白了那种奇怪的感觉。
那种打从心底的眷恋,让人委屈得突然想落泪。
高一那一年,贝瑶与他一年没有见。
那时候生气曹莉的到来让裴川没有了家,可是贝瑶并不会觉得一年不见有什么,因为她明白早晚有一天会遇到的。
她后来偶尔会想他,只是一种挂念,像挂念爸爸妈妈和弟弟那种挂念,人的一生似乎没有多少事情是不可或缺。
然而这一个月,见不到裴川,她好几次半夜都委屈得想哭。
这种娇气又突如其来无法控制的情绪,让她觉得陌生极了。
就好像是,他成为了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明白了思念入骨的滋味儿。
裴川说他一个月不回来的时候,她明明还能笑着欢快说再见,现在如果他再说,她估计当场就能委屈巴巴哭出来。
好奇怪啊。
他抿唇,极力忍住了心里的波动。
他都没想到自己最后真能得到这样的结果。
真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然而她现在这幅茫然的模样,但凡他露出一点笑意,她估计要恼。
裴川只能昧着良心平静道:“今晚不怕。”
她欢喜地点点头,还要提个要求:“不要凉白开,要酸梅汤。”
她现在就是要星星,他也得摘。裴川说:“嗯。”
八月外面燥热,裴川这段时间未必有她好过。
他通过工作麻痹自己,现在人在怀里了,又软又娇的,他稀罕得不得了。
小别胜新婚,外面绿化很好,蝉鸣阵阵,大都市灯火通明。
如今裴川放得开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