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仙籍就忘了本。其实他这个河神也就名号好听,所辖之地不过是条小沟渠,更早以前他是条鲤鱼精。
不确定心上人在是不在,为防万一洛安赶忙解释道“我哪里是看低妖我是怕前来拜祭的人发现山神庙变了样,传出北山有妖的流言去,把那个疯道士引来就糟了他可是不问善恶,见妖就杀的。”
住在北山的众妖中,敢下山的只有阿盏。
“有我在怕什么”自打长安城出了那个疯道士,岳织为了保护北山的小妖们,这些年苦研道术在北山设了阵法,妖气出不去,道士进不来。
洛安叹气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你没和那疯道jiāo过手,又有天条掣肘。只是那疯道再厉害终究是肉体凡胎,你先熬死他,再折腾建庙之事也不急嘛再说了,神像那玩意儿大家伙的都丑,哥哥我这么玉树临风的人都没说什么,你委屈个屁啊”
岳织支着下巴,嘴一撅把枣核shè向洛安,遗憾地道“行吧。等熬死了他再说,眼下我把地宫建大些就是了。”岳织平日里的住处是山神庙下的地宫,庙里常有人来拜祭实在不适合居住。说是地宫,其实没多大。可又不能叫地府,听起来多不吉利啊
土地婆婆喝高了,趴在供案上睡得正香。yào草神板着脸自斟自饮,半晌才举着酒杯悠悠地道“你俩好歹有庙有神像,每年甚至有固定的祭祀之日。老头子我什么都没有,又说什么了吗”
yào草神说完委屈地咽下杯中酒,而后悲愤地捋起及地长须扔到身后。岳织和洛安老嫌弃自个儿庙里的神像是个老头子,而最符合人们对神仙幻想的他却连一方神案都没有。月老那老不死的压根不稀罕碾儿庄这小破地方,可月老祠遍地都是。
苍天不公啊
呸呸呸天上的众位大仙,不是说你们。
yào草神越想心里越不痛快,蓦地起身道“天色不早了。织丫头,我回去了。”
岳织唤住yào草神道“yào爷等等,我差点忘了,您给我些人参须子泡酒吧”
“没有”yào草神双手抱在怀间,警惕地往庙门口连退了好几步。
“咦别那么小气嘛我都听到小人参精在您怀里打呼的声音了。”岳织站起身,厚颜无耻地笑着走上前要扒yào草神的外袍。
“死丫头休得无礼呜呜老头子我要晚节不保啦”yào草神假哭着紧紧护住怀里的宝贝疙瘩,痛斥岳织道“亏我把你当亲孙女疼,你怎么老惦记拿我家小宝泡酒啊”
“剪孩子几根头发罢了,您怎么说得我要伤他xing命似的”岳织笑着丢开了手。
yào草神不解地问道“你要人参须子干嘛人吃了可以治病疗伤延年益寿,可你是块石头啊”
“阿盏要的。她新好上的那个小郎君的阿爷染了重疾,寻常人参不顶用,yào爷您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只得等您来北山的时候求您帮忙了。”岳织娇滴滴地扯着yào草神的衣角,一脸的柔弱可怜。
洛安咬牙切齿地道“她又有相好的了谁爷爷我宰了那孙子去”
“小心阿盏先宰了你。”岳织白了洛安一眼,又立刻换上可怜巴巴的神情央yào草神“yào爷行行好嘛”
yào草神认命地从怀里掏出长得根大白萝卜似的小人参精,心疼地道“织丫头,你是不知道啊我家小宝的头发都快被求我帮忙的那些人薅没了。小宝才八十多岁,就已经秃了瓢了啊”
岳织小心翼翼地接过熟睡的小人参精,摸着孩子藕节似的小胳膊,故意吓yào草神道“瞧瞧咱小宝这小胳膊小腿,长得白白胖胖肉肉乎乎的,炖汤最好了。”
“岳织把小宝还我”yào草神怒气冲天,十指长出藤蔓yu从岳织怀里夺回孩子。
岳织手快,指尖轻轻从孩子稀疏的头顶滑过,几缕黑发掉到供案上变成了人参须。她将孩子朝yào草神十指蔓延而出的柔软藤蔓扔去,飞至半空避开藤蔓大笑着道“逗您老玩呢。”
“哼”yào草神宝贝地将小人参精塞回怀里,正要往外走。
岳织突然压着声音道“嘘有人来了。”她大袖一甩将满目狼藉的供案飞卷一空,然后只手抱起醉倒的土地婆婆躲去了神像后。
洛安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