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不起来,也不想回叶池的话,他又吧嗒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来,将铜制烟袋锅儿朝石头上磕数下,磕出烟袋锅儿里的烟叶渣,朝烟口袋里一装,拿着旱烟袋站起身来时咳嗽了两声。
叶池开口说:“爷爷,吸烟有害身体健康。”
叶国盛瞅叶池一眼,没有说话,把旱烟袋朝腰上一系,转身走进草房里,草房里装的满满的麦秸,他抱了一些,来到刚刚叶池睡过的房间,把麦秸扔到大黄牛的跟前,大黄牛立刻起身吭哧吭哧地吃了起来。
叶池看一眼之后,又好奇地问:“爷爷,牛不是吃草的吗?它这吃的是什么呀?是草吗?黄色的草吗?黄色的草和绿色的草是兄弟吗?爷爷,牛牛长那么大了,你给这么一点儿黄草,它能吃饱吗?吃不饱怎么办呀?”
叶国盛一个人安静了很多年,猛地来个叽叽喳喳的孩子,他也不太习惯,转身又走出房间。
叶池立马跟上。
叶国盛抬头看了眼天色,太阳马上要落山了,现在是刚过完年,冰雪刚刚融化,还是天短夜长的时节,一会儿太阳一落山,天就马上黑了。
他年纪大了,眼睛不太好使,天一黑看东西就不太清楚,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去做饭吧,他走进厨房。
厨房看上去很整洁,特别夺目的就是房内的一个地锅灶台,尽管这年头到处都是煤气、燃气与电磁炉,但是叶国盛还是保持着很多年前的生活习惯,每年秋天的时候,去景山镇景山脚下的树林里扫树叶,用牛车运回来烧饭,这样做出来的饭菜香,是煤气、燃气与电磁炉比不上的香。
只是叶池却不懂这些,他一直和妈妈生活在城市里,第一次来到这种小镇,新奇地围着厨房里的地锅灶台看,问:“爷爷,这是什么东西?这个怎么用的?它是干什么的呀?”
叶国盛耳朵有点背,没有听到。
叶池看一眼自顾自忙着的爷爷,一句话也不搭理他,他忽然之间有些拘束,没有再问,站着原地看着叶国盛洗手,看着叶国盛摘小青菜,洗小青菜、葱和姜,切葱和姜,看着叶国盛从柜子里端出一篾箩干面条,看着叶国盛开始坐在灶台前点火,烧火,然后又站起来炒菜。
一会儿烧火一会儿烧菜,灶洞里的干树叶快要掉出来了,邻居家的老nǎinǎi说火是很危险的,会把房子给烧着的,他立刻上前,学着叶国盛的样子,把快要掉出来的干树叶给推进灶洞里,一个没出意,小手被烫了一下,他“嘶”了一声,低头掰着手指着看一眼,烫红了,好疼,他放在衣服上按了按,又看到灶洞里的树叶快烧光了。
他想学叶国盛的样子,用火钳夹树叶朝灶洞里送,可是他不会用火钳,他就用小手抓,怕再次被烫到,抓一把树叶放进灶洞口,用木棍推进去。
再抓一把,再放进灶洞口,再次用木棍推进去。
在水蒸气白茫茫一片中下完面条的叶国盛,将锅盖一盖上,就看到灶台前坐着一个小小的小人儿,小人儿正认认真真地烧火,火光把小人儿的小脸蛋照的红红的。
可能是灶前太热了,小孩子身体火力又旺,这小叶池额头上都冒汗了,叶国盛心刚软下来,从叶池脸上看到了叶宏涛的影子,他立刻又不喜了。
“起来,我来烧。”叶国盛走到灶台前。
叶池昂头看一眼叶国盛,见他面无表情,他放下手中的木棍,从灶台前起来,站到叶国盛面前,看着叶国盛烧火,一直到面条煮好。
叶国盛盛了一小碗给叶池,外面天寒地冻的,叶国盛也没有去饭桌前吃,就坐在厨房里的案板前吃,叶池跟着吃,他从来都没有吃过么好吃的面条,而且是热气腾腾的,跟着妈妈的时候,经常吃外卖或者他自己泡方便面,就是一小碗没吃饱,他不敢开口再要一碗吃,挣扎了一下,拿起碗筷要去水池边洗。
叶国盛开口说:“放在那儿,我来洗。”
叶池回头看叶国盛一眼,放下碗筷,站在旁边看着叶国盛洗碗,他一直看着叶国盛,跟着叶国盛。
叶国盛去草房,他跟着去草房。
叶国盛喂鸡,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