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不重的声音,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室目光都投了过来,无人再去注意苏晗的表现。
谢翎声音平平地道:“水酒也喝了,多谢款待,我们也该走了,晚了恐怕夫子要责怪。”
晏商枝像是才回过神一般,恍然起身,道:“师弟说得对,差点忘了这一着。”
他说着,朝周围人团团拱手一揖,道:“实在抱歉,我们得先走一步了。”
钱瑞与杨晔也都站起来,告辞要走,苏晗一张脸铁青,差点没绷住当场发作,他是想叫这几人上来,给他们点难堪的,没成想现在难堪的是自己。
晏商枝面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冲他们微一颔首,便与谢翎三人离开了。
走到船头之际,后面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的青年声音高声喊道:“你们站住!”
谢翎几人应声站住,却见一道黑影朝他们急速迎面飞来,晏商枝下意识拉了谢翎一把,杨晔也拽着钱瑞,四人朝两边散开,那黑影哐当一声砸在画舫的横栏上,叮里哐啷摔了一个粉碎,酒yè四溅开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气,那东西却原来是一个白瓷酒壶,砸酒壶的人,是船上另一个人,他之前坐得离苏晗最近,想来jiāo情颇好。
晏商枝的脸一沉,转头看去:“苏公子这是何意?”
苏晗的脸彻底没绷住,yin鸷的眼神扫过几人,冷森森地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空气瞬间紧绷起来,一触即发,杨晔嗤笑一声:“一艘破船罢了,谁家里没有似的?再说了,不是你死皮赖脸非要请我们上船来的?我们几个赏脸来了,你还待如何?苏晗,你是最没有资格记恨的那个人。”
苏晗的脸扭曲了一下,杨晔却不管不顾地直接道:“你以为当初夫子为何要逐你出门?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情,挑拨同窗关系,暗地里辱骂夫子和师兄,将刀子藏在晏师兄的书柜中,害他割伤了手,然后嫁祸给我,这些夫子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苏晗一双眼睛都瞪红了:“你——”
杨晔大声道:“是我亲口告诉夫子的!”
他拍着胸脯,直视着苏晗的双目,仿佛有怒气翻滚如潮水,他一字一顿地道:“你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聪明?当面一套,背面一刀,yin暗得仿佛yin沟里的老鼠,自以为把所有人都愚弄得团团转,实则夫子早就有所察觉了。”
“不堪教化!”
“我教不了这样的学生,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苏晗的脑中,骤然又想起了当初夫子的那句斥责来,仿佛四个钉子一般,将他死死钉在原地,手足都僵硬了。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苏晗已经气红了眼,大吼一声,朝杨晔扑了过去,霎时间场面混乱成一团。
原本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