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然后才答道:“算是吧。”
殷朔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好奇:“算是?”
施婳平静地解释道:“我在苏阳住了有快十年了。”
殷朔道:“十年是有些久了。”
施婳应了一声, 她将yào粉均匀地洒在伤口上, 这yào粉对于未愈合的伤来说,会因为过于刺激而带来疼痛,不过殷朔倒是半点没反应,就仿佛那根本不是他的手臂一般。
施婳麻利地将棉纱缠上去,照例叮嘱道:“伤口千万不要沾水,yào还在服吗?”
“yào?”殷朔愣了一下, 像是没有反应过来。
施婳看他那模样, 解释道:“伤口除了外敷以外,还开了几副yào让你煎水内服的,怎么?殷公子忘了吗?”
殷朔这才想起来, 道:“不是忘了,我本是住在客栈, 当时请客栈伙计帮忙煎yào, 但是几次都焦了,便索xing忘了这回事了。”
施婳听罢, 只是委婉提醒道:“出门在外,是有些不便,殷公子请人煎yào时,可略施小恩,或许会更好些。”
闻言,殷朔立刻明白过来,道:“我知道了,多谢施大夫提醒。”
施婳礼貌而疏离地笑了一下:“不必客气。”
正在这时,门口有人进来了,正是下学过来的谢翎,他一眼便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殷朔,而对方也正好转过头来,两道目光相遇,不知为何,谢翎总觉得对方的眼神里有几分锐利的意味,就像是夜色里一闪而逝的寒刃,尽管那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但是莫名的,他引起了谢翎心底的警惕和戒备。
施婳正在收拾桌上的剪刀等物件,她见殷朔与谢翎对视,心中微微一紧,下意识略略侧过身子,将谢翎挡在自己的身后,待收拾完毕,才转过身,道:“今天这么早就下学了?”
谢翎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心里不由一突,但还是答道:“下午几个师兄要去酒楼,便没去学斋了。”
他才说完,林家父子便说着话从门外进来了,两人各自背着yào箱,显然是出诊回来的路上遇见了。
施婳心里微微一松,便和他们道别,带着谢翎离开了悬壶堂。
深秋时候,淡淡的余晖自天边洒落,映着深黛色的天幕,不甚明亮,却自有一种寂寥之感。
谢翎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去,施婳见状,下意识也跟着回头,只见距离他们三丈之外的地方,一个人正在不疾不徐地走着,是殷朔。
他抬起头看过来,叫了一声:“施大夫?”
或许是因为隔得远,施婳总觉得他的声音有些冷,殷朔走路很快,转眼就到了他们近前,笑了一下:“施大夫也住在城西?”
施婳还没答话,反倒是谢翎骤然警惕起来,再加上之前施婳挡住他的那个小小的动作,他对这人的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