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嫡子李靖涵为皇太子。”
梦境到此戛然而止,施婳便猛地惊醒过来,额上冷汗涔涔,她的脑中乱糟糟一片,却不自觉开始掐算,如今是宣和二十五年,可李靖涵是宣和二十六年才被正式册封为太子的……不对!
远处鸡鸣声此起彼伏,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尤其响亮,施婳忽然想起来,今日是大年初一了,宣和二十五年已经过去了。
就是在今年年初,李靖涵被册为了太子。
上辈子,施婳入太子府的时候,李靖涵已经是太子了,可是她为何对太子册封仪式如此熟悉?就仿佛仪式进行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看着似的。
一股子寒意悄悄自背后窜起,施婳看着茫茫的夜色,手指捏紧了窗棂。
“阿九?”
一个声音打破了寂静,施婳仿佛被惊了一跳,醒过神来,她看见了谢翎站在窗前,正朝这边看来。
隔得不太远,她清晰地看见了少年蹙起的眉头,谢翎回转身去,不多时便有门打开的动静,他手里端着一盏昏黄的油灯,走到了施婳的窗前,伸手握住她捏紧了窗棂的手指,入手冰凉,他皱起眉头道:“怎么不睡?”
施婳不答,谢翎顿了顿,低声道:“又做噩梦了?”
这些年来,施婳频频做噩梦,他是知道的,想了许多法子也不见效,甚至私下去请教了林老先生和林不泊,有没有什么yào方可以治一治,林老先生却道,是心病,汤yào治不了的。
是什么心病?
谢翎不知道,施婳也从不与他说,只是每回噩梦醒后,她便独自站在窗前,清清醒醒地站上一宿,那噩梦像是挥之不去的鬼魅,无时无刻不缠着施婳,令她不得安眠。
谢翎心中难过,却什么也做不了,他厌恶这样的自己,甚至是痛恨。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施婳揉了揉眉心,扫去纷乱的思绪,谢翎陪她站了小半个时辰,两人都被风吹得手足僵冷,隔壁传来鸡鸣之声,紧接着有人声响起,惊醒了沉睡中的苏阳城。
施婳忽然觉得他们在窗前站了这么久,似乎有些傻,只是一个噩梦而已,竟然被吓成这样,实在是好笑。
这么一想,她倒是真的笑出声来,谢翎见了,面上的神色略缓,上前一步,握了握施婳僵冷的手指,垂着眼柔声道:“先去暖暖身子吧,别染了风寒。”
少年的手不甚温暖,但是却让施婳升起一种踏实安全的感觉,她笑了笑,应道:“好。”
过了年,两人又长了一岁,如今施婳已有十三岁,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眉目清丽漂亮,已能窥见其日后的美貌了。
年后又是上元节,谢翎要准备入春学了,这日夜里,施婳在灯下仔细筹算着,他们按照之前那位夫子的意思,带着荐信去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