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微微动了动,低声说“好”,陈泊桥便慢慢将防水贴从后颈剥下。
“是不是要换yào。”陈泊桥又问。
“不用了,”章决说,用征求意见的口味对陈泊桥说,“我可以转过来了吗?”
章决外表不是那种会很听话的乖巧类型,老实听起话来显得可爱,陈泊桥笑了笑,说可以,章决才回转身。
两人挨着房间的玻璃壁炉,站得很近,章决转身时,膝盖碰到了陈泊桥,他抬头看了陈泊桥一眼。陈泊桥把防水贴扔进垃圾桶,也看着他。
章决衣冠不整,而陈泊桥西装革履,他们对视着,没有人先开口。
过了少时,章决或许是终于蓄足了勇气,跨过了适应期,变得主动起来。
他闭上眼睛,徐徐地贴近陈泊桥,将微颤着的柔软的嘴唇印在陈泊桥的下巴上,又缓缓往上移,很慢地含住了陈泊桥的唇。
章决的右手握着陈泊桥的手臂,隔着西装和衬衫,没用什么力,用舌头讨好一般tiǎn舐陈泊桥的唇齿,时隔一个多月,重新用笨拙的、缓慢而有效的索取xing爱的暗示,把苦杏味染回了陈泊桥身上。
陈泊桥低下头,回应章决的吻。
他觉得可能没有任何人想过章决会有这样的一面。
章决的外jiāo官父亲,温柔可亲的母亲,在泰独立国开秀场的同窗好友harrison,对他撒娇的艾嘉熙,宠物医院的接待。
他们都不知道章决的这一面。
比献身多纯真,比献祭多yu求,会用双手抱,用双唇亲吻,这么努力地对陈泊桥做一次艰涩的,无可救yào的求欢。
杏的芬芳和酒店香氛掺到一起,浴袍的带子无声地落在地毯上,一段搭住了陈泊桥的皮鞋,章决坐在酒店房间的木质办公桌上,腿张开一些,小腿垂下来,浴袍和西装贴在一起摩擦,发出细碎而暧昧的声音。
忽然间,陈泊桥的手机震了起来,章决按在陈泊桥胸口的手动了一下。陈泊桥本不yu理会,但手机持续震着,章决把眼睛睁开了,睫毛很软地从陈泊桥的脸上刷过,他离开了陈泊桥少许,轻声地提醒:“电话。”
陈泊桥看了章决少时,才把手机拿出来。是下属打来的,陈泊桥接了,下属问他什么时候可以把行李送过来,陈泊桥便说:“明早。”
挂下电话,陈泊桥把手机放到一旁,章决没有问他关于电话的事情,也没有再继续吻他。
只是隔着很少的一点距离,抬起手轻轻地抓住了陈泊桥的手,说:“我明天下午走。”
陈泊桥看着章决垂着的眼睛,对他说:“我最迟早上九点出发,去湾区。”
“嗯。”章决说着,好像想松开手,陈泊桥就握紧了,没让他松。
章决抬头看了陈泊桥一眼,停顿片刻,非常迟疑地问:“我今天过来,你有没有不高兴。”
陈泊桥对他说:“没有。”陈泊桥觉得自己回答的够快够笃定了,但章决好像并未立刻开心起来。
傍晚初见章决时陈泊桥想问他,为什么通电话时不说。现在想一想也明白过来,大概还是不敢。
章决甚至不敢在短时间内连续亲吻陈泊桥两次。
他们沉默着,直到章决很轻地说:“不是你说,想见我吗。”章决垂着头,丧气不安的样子,让陈泊桥想起从安全屋离开前,在卧室柜子里发现的放在防尘袋里的毛绒猫玩偶。
章决把玩偶和心送给陈泊桥,但他觉得陈泊桥不喜欢,会四处丢,所以口头赠予后,自作主张地重新回收,自行保管。
陈泊桥扯了章决一下,章决柔顺地挨过来,陈泊桥便很紧地把他抱在怀里。
章决是真的瘦了,他把脸颊枕在陈泊桥肩头,信息素的香气变了,变得更甜了一些,而苦味少了。
“我是想。”陈泊桥到底还是说了。
不过章决看不出来是否相信,他靠在陈泊桥身上,抱了很久,用很低也很闷的声音说:“我父亲知道了。”
“他觉得……不好。”章决又说。
他说着父亲反对的话,人却又往陈泊桥身上靠。
陈泊桥的手按着章决的背,或许力气控制的不太好,章决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