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抿起嘴唇,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出于礼貌,陈泊桥友善地冲他笑了笑,没想到他竟更紧张了,额头上的汗滴向下滑,缓缓浸过脸颊上的短绒毛。
“你很热?”陈泊桥看得有趣,忍不住开口问,“还是在怕我?”
不等年轻军官答话,陈泊桥身旁的中年军官已经端起qiāng,低声警告:“禁止jiāo流。”年轻军官闻言,听话地转开了脸。
陈泊桥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唯有不再开口,背靠铁丝网,百无聊赖地听着装甲车爬坡时闷而猛烈的油门声,看着他对面二位押送官手里的冲锋qiāng,随车身晃动而有规律地轻移。
ii.
“您好,机主现在不便接听你的来电,请在本段语音结束后,留下您的信息。”
“阿决,你去哪里了?我很担心你。
“你让我做的,我已经都照做了,你明明说过的,我们还是最亲密的朋友。可是为什么那天之后,你就再也不联系我了?
“对了,我父亲不生气了,他同意让我出门散心,我准备去一趟泰独立国。我偷看了你保险箱里的地图,和上面标注的日期,对不起哦。
“我们会遇到吗?希望可以。
“啊,还有,如果你听到我的留言,尽快给我回电。”
iii.
临时关押陈泊桥的第五监狱位于密山山腰的深林中,从亚联盟军事法庭再到监狱,大约有四个小时车程,需越过密山峡谷。
押送队一路畅通无阻,正当行程过半,所有人都放松了少许戒备的那瞬间,一声震耳yu聋的巨响从他们头顶传来,快速前行的重型装甲车随声紧急刹停,制动片的尖啸响彻山谷。
四人因惯xing向前冲去,陈泊桥手还铐着,肩膀在车内钢壁上狠撞了一记,发出一声闷响。
押送官们反应极快,迅速稳住了身形,年长的军官举起qiāng,用力顶住陈泊桥的腰:“老实站着!”
其余二人则端qiāng背靠着背,作警戒姿势。
四人神经紧绷地侧耳静听,忽然之间,怪异的树叶攒动声模模糊糊传入车内,又过了几秒种,押送队直升机螺旋桨打在树丛和山石上的尖锐刮擦声,穿透了押送装甲车震颤着的钢板,钻进车内军官与囚犯的耳中。
“砰砰”的撞击声急速地响着,规律地减缓,如一双扣住囚犯咽喉的粗糙的手,暂时不足以致命,却使人毛骨悚然。
军官们面色惨白,互相jiāo换眼神。
陈泊桥并无惧意,只是心中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简单粗暴的行事风格、不合时宜的解救时机,与他们的原定计划相比,差距大得有些不寻常了。
直升机一坠毁,四周又静了,车里四人凝神屏息,年长军官刚要开口,车门左侧不知被什么顶住了,车内上下一震,颠簸着向一旁移去。
装甲车被铲离车道,顶开了山道的隔离护栏,往峡谷方向侧翻,直直下坠。
陈泊桥身边的军官只来得及骂了句脏话,头就撞到了车顶,冲锋qiāng险些走火。
好在刹那失重后,又有什么东西猛地将车头拉了起来,几人同时后仰,重重砸在车尾的钢门上。
由于位置关系,陈泊桥压在最上面,没受什么伤,只是被qiāng柄硌得背疼,外加觉得四个alpha挤作一团彼此靠得太近,气味不大好闻。
装甲车大约是被直升机吊起来了,像钟摆一样,摇摇摆摆地上升。
中年军官最先缓了过来,他头顶撞破了,血沿着发际线向下淌。他一言不发地用手抓着铁丝网,勉强地直起身,持qiāng指住了陈泊桥:“别动。”
陈泊桥举起了双手,以示清白。
直升机带着他们飞了很久,中年军官端着冲锋qiāng的手渐渐不稳,qiāng口已在左右晃动,对不准角度,便对另一名年轻警员使了个眼色,示意换人,就在打算松手时,装甲车的车身一震,后轮先着地,接着是前轮。
他们落地了。
围着陈泊桥的三名军官都没说话,像约好似的,先一齐用qiāng对准了陈泊桥。一阵令人呼吸艰难的安静过后,车尾的门被打开了,露了一条极细的缝。
中年军官比了个简单的手势,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