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篇》,先生考我。”
冯大学士既为天子师,自然不会畏惧皇帝,道:“那就请皇上默写一遍《劝学篇》,让我看看皇上的字练得如何了,至于江灼,罚站到下课。”
江灼吐吐小舌头,像一棵小树站得笔直笔直。
江允玠对江灼略有不屑,拿起毛笔,tiǎntiǎn笔尖,就开始在纸上默写。
江灼凑过去看了一眼,察觉冯大学士瞪他,连忙又站直了身体。
等江允玠默写完,冯大学士拿起那张纸看了看,看表情应该还算满意,“不错,看来皇上是下了苦功。”
江允玠面庞依旧紧绷,但眼神已经松懈下来,他废寝忘食地读书练字,就是为了获得先生的认可。
他是皇帝,功课学问也要是最好的。
但他还是忍不住拿自己和江灼对比。
不得不承认,江灼看起来是挺机灵,就是一读书就坐不住,听说他认真背课文的话,两遍就能倒背如流,大家都说他是所有人里面最聪明的。
江允玠心中不服,一心要超过江灼,还要把他远远抛在身后,这次他得到了先生表扬,江灼却被先生罚站,江允玠心里自然是得意的,就是偶尔一眼见江灼无所谓的样子,还是会忍不住生闷气。
等下了课,江灼走到江允玠身边,“皇帝哥哥,先生说你字写得好,那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默写的东西呀~”
他这么叫完全没错了,江允玠的确是他的堂哥,他爹还是江允玠的叔叔哩。
而他主动找江允玠,不是真的想看什么文啊字啊的,就是觉得江允玠平时都不说话,好像从来没有开心的时候,虽然别的哥哥说那是因为他是皇帝,必须摆出威严的样子,但他还是觉得这个堂哥活得很累,看起来有点可怜。
所以他同情心泛滥,忍不住多管闲事,想拉他这个堂哥跟他们一起玩儿。
江允玠却怒瞪他一眼,对“哥哥”这两个字莫名排斥,他沉着脸让身边的小太监把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好,然后跳下凳子,昂首挺胸地走了。
江灼呆了一会儿,马上又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他想,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这哥好像并不想理睬他,甚至有点讨厌他,那就算了,他又不想bi人家跟自己做朋友。
其余几个小公子凑过来。
“哎呀,当皇帝好拽呀,我以后可不想当他的侍读。”
“你这不是废话,皇帝就是天底下最拽的人,再说了,就你那功课,皇上才不会选你当他侍读呢。”
“哼,小灼,你以后别去招惹皇上,虽然他是你堂哥,但他还跟你爹是死对头咧,你要离他远一点儿。”
江灼“啊”了一声,“我爹怎么是皇上的死对头了,你乱说。”
“我没乱说,是我爹告诉我的,因为你爹现在比皇上还厉害,皇上也怕你爹。”
“谁说的,皇上还打过江灼他爹的板子,还是皇上厉害……”
“你懂个p……”
小孩子叽叽喳喳讨论起来,一点儿也不知道说这些话严重的话是要被杀头的,身边的小厮们吓得魂都飞了,顾不上冒犯,忙不迭捂住自家主子的嘴,生怕被有心人听去,拿来做文章。
江灼似懂非懂,但隐隐觉得他们说的不是好话。
臣子比皇帝还厉害,那不是冯先生口中的佞臣吗?
当时冯先生还看了自己几眼,表情有点奇怪,这会儿一想就有点理解了。
可是,他爹那么好,跟冯先生说的那种人完全不一样,他们一定是误会了,反正他一点儿也不信。
江灼气鼓鼓地回到伴读们住的院子,远远地看见他爹的小厮就站在他的屋子外面,原本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欢呼一声,游鱼一样躲开后面想要阻止他乱跑的侍从的手,咻的一声冲进屋子。
江晟年正在喝茶,见状放下茶盏,一把捞住江灼冲劲十足的小身体,把他抱到自己腿上。
“冒冒失失的,要是在宫里冲撞了人,可就得打屁股了。”
江灼不安地动了动,好像板子已经打在自己屁股上似的,转念想到刚才小伙伴们说的话,冷不丁道:“可是我是爹的儿子,除了爹娘没人敢打我。”
江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