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掺杂了三班、四班、五班的学生,彼此之间并不熟悉,和陈飞飞共同来自三班的另一个女生恰巧和她也没什么来往。就是这么一个全新的寝室环境,让陈飞飞这个内向木讷的女孩子很是尴尬生涩了好几周,才渐渐和室友开始说话。
她像是一个与周围一切都格格不入离群索居的孤兽,但如果她真的不在意这些也就算了,学业那么繁重,人际来往本就变得没那么重要,就保持点头之jiāo,反而显得从容大气。
但事实上并不是的,陈飞飞一边木讷着,一边又小心翼翼且很努力地想和大家打好关系,而且她这种努力又很浮于表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于是就显得格外笨拙、无能、小家子气。
荣亚看着到来的生面孔,一面想着陈飞飞在人际上的种种失败,这大约也是陈飞飞宁愿委托别人来替她重过这一年,也不愿意自己亲自来的原因。
这高中三年,尤其是高三这一年,给了那个不成熟的女孩子太多挫败和打击,以至于夏日那么晴朗灿烂的阳光都变成了灰暗。
荣亚又想起自己过来之前,小组长对自己说的话,自己成为委托者后所做的一切,委托者都是可以观看的。荣亚想自己虽然也不爱和人打jiāo道,但好歹是奔三的成年人了,和这些学生打起jiāo道自然没有什么好怯场的,既然如此,就当一个示范给她看看吧。
于是在对方进来时,她就从课本中抬起头,站起身,笑着说:“你好。”
这是一个黑发齐耳,身材高挑的女生,彩色条纹t恤和灰色牛仔短裤,以及脚上的绕带凉鞋和鼻梁上无镜片的黑框眼镜,还有耳垂上灿亮的耳钉、肩上轻巧时尚的小背包,都显示出了她与陈飞飞这种只会死读书的普通高中生的不同之处,而她身后跟着进来的大包小包的家长们,更是显得气势汹汹。
当初陈飞飞就是被这阵仗吓到了,呐呐不敢搭话,在这家人忙活的时候畏畏缩缩地躲到一边。
但这会儿荣亚却站起来率先问好。
“哎,你好啊,你来得好早,你是哪个班的?”女生有些惊喜地挥挥手。
荣亚笑着说我是三班的,女生说我是五班的,我叫冯洁,你呢?
两个女生三言两语就把彼此的信息jiāo换了一遍,和对方的大大咧咧相比,荣亚整个人更显得不疾不徐温和有礼,无论是冯洁还是她的父母,都对荣亚很有好感,拿出带来的小吃水果请她吃。
荣亚把晒在阳台上的被褥拍了拍收起来,跟冯家妈妈说他们可以把被子晒在这:“这里一直到太阳下山都晒得到。”
冯妈妈连忙道谢,还说不好意思弄得荣亚不能晒。
“没关系,我来得早,晒了好几个小时了。”荣亚把褥子、席子扔上上铺,自己利索地爬上去铺好,又把凉被叠好,大被子则装进袋子里,扔到柜子上,然后收拾书本纸笔,对冯家人说:“叔叔阿姨,我先去教室了,冯洁,晚上见。”
一家人连忙和她告别。
荣亚背着沉重的书包走寝室楼,看了看头顶依旧炽烈的阳光,在心里说:“看,就是这么容易,多说几句话,叫几声叔叔阿姨,就可以显得自己大方得体,让人心生好感,很难吗?而无论是畏畏缩缩地躲在一边,还是帮忙擦桌子拿扫把这样无足轻重的帮忙,或是陪着干笑尬聊的迎合,都只是把自己放在矮一等的位置,让人看轻自己。”
荣亚不知道自己的委托者此刻有没有在看着自己,是否能听到自己的心声,但她希望自己的作为能给那个小姑娘一些启示,虽然她也不是什么jiāo际专家,但多活了十几年的阅历和心态,总是有些指导意义的。
高三三班的教室在一楼,是三栋教学里最僻静的一栋,历来高三学生都要换到这一栋的。荣亚走进去时,班级里已经有十来个同学,有的在看书写字,有的在闲聊,见荣亚进来只是扫了一眼又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荣亚自然知道陈飞飞在这个班级里比较透明,她倒没打算一来就表现出自己的改变,扫视一眼,发现大家基本是按照上学期的座位来做,便走到了第一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