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和巫南渊的夜谈, 以及对方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杳杳立刻跳下床, 想要冲出去。
恰好门开了, 云袅端着铜盆站在门外, 看到她醒来,面上有来不及收敛的错愕。
“巫南渊呢——”杳杳顾不得许多, 猛地扑上去,“他在哪里!”
云袅退了两步, 水泼洒出不少, 她并不清楚对方的缘何焦急, 只是轻声道:“还在yào庐,正照看风长老。”
“我昏迷多久了?!”杳杳又问。
云袅沉吟了一瞬:“三天半, 谷主让我们……照看你四天。”
“胡说八道!”杳杳气急了,埋头往外跑,来不及解释太多。
她满心都是没着没落的慌张, 出自什么也很难究其根本, 她只知道出事了, 一定是出事了,否则南渊为什么会先是迷昏了自己,然后独自把自己关进yào庐当中?!
而且已经三天了,已经三天了!按照那du素的发展来说,风疏痕早就死了!
巫南渊!
杳杳不管不顾地奔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跑到yào庐门前,杳杳觉得自己身法极轻,呼吸顺畅,先前那些体内经脉的滞涩之感完全没有了,她摊开手心,看到自己红润的指尖,这才意识到在昏迷的这几日内,巫南渊一定是下了命令,让医师为自己医治身上的旧疾。
想到这里,她的手指开始发抖,一种不好的预感忽然蔓延了上来。
为什么会这样,南渊就好像是在jiāo代身后的事情一样,还有他们夜谈时的那段对话,那些藏书的位置,还有叮嘱她如何面对身上的伤……这些,都让杳杳恐惧。
天色yin沉沉的,有隆隆的雷声在半空中盘旋,像是桃核飞起时发出的声响。
在触碰到yào庐木门的瞬间,杳杳的心毫无征兆地一冷,随后她推开了门。
yào庐内极为安静,有一股奇异的香气在房间内蒸腾着。
杳杳慢慢地走近房间里去,然后冥冥之中像是被什么牵引着一般,她绕过了屏风,看向屏风之后的医床。
从屏风外侧能够看到细微的亮光,等凑近了一看,便知道这是一种极为复杂的阵法,层层叠叠,像是天上的云或是远山的苍翠。在结此阵时,最少也需要八个人在不同的方位共同掠阵,不然极易发生意外。
然而此时此刻,巫南渊却以他一人,就将这阵法制成了。
他和风疏痕都坐在阵法中央,在他们二人中间,摆着一个颜色透明的琉璃盏,这盏的样式不似四境所有,微微泛着金属一样的光泽,在其中还漾着鲜红的yè体,而仔细闻来,却不像完全是血。
杳杳见此情况,连忙走上去:“南渊?!”
她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只知道此时此刻巫南渊很危险,他的灵力和修为正像是竹篮中的水一样不断四溢着,而后竟毫不克制地涌入这琉璃盏中,与yè体融为一体,最终成为了阵法的一部分。
杳杳来不及多想,她立刻将自己的修为也尝试着注入,虽然没报什么希望,但却意外的发现那道光芒竟然可以穿透阵法,直接截断了巫南渊与琉璃盏的连接。后者指尖的光晕一顿,一部分勉强徐徐倒回,总算没有竭尽。
下一刻,巫南渊若有所感,忽然睁开了眼。
他在阵中,四面皆是白茫。这样的阵,寻常人是无法感知到外界的,而他却无比精准地找到了杳杳的位置。
纵然看不到她,却也认真看了。
他知道杳杳在阵外,也知道刚刚那一瞬,是杳杳所为。
“南渊——”杳杳想要破开阵法,却不得法门无从下手,她看到琉璃盏中的yè体尽数成了汽,细细密密地将阵法补得更牢固,而阵眼则是风疏痕。一念至此,她慌张极了,这个循环原理看下来,完全是巫南渊在以自己的修为,救风疏痕的命!
巫南渊向来对旁人漠不关心,他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杳杳是明白的。
“别这样,”她在阵外不断输送修为,声音里带出了几分泪意,“南渊,你不要这样!”
巫南渊在阵中,看向虚无。
他知道杳杳就在那里,也知道她此时看到这个场面,一定痛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