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只是不知作何用途。
正殿前有一名少年正慢慢扫着地,听到脚步声,他侧头看来,然后惊讶地张大了嘴。
“小师叔,这是、这是——”他扔了笤帚,“这是新弟子吗?!”
少年瞪着眼睛,又惊又喜,搓搓手,生怕吓到两位小姑娘,笨拙又朴实得不知如何是好。
风疏痕:“阿啼,你师弟呢?出来见见师妹。”
杳杳看看自己那满脸傻气的师哥,慢悠悠道:“原来不是只有我们三个啊。”
风疏痕听后笑道:“桃峰人丁兴旺,算上你们,一共师徒六人。”
小师妹一听这两只手就能数过来的人数,更想哭了。
桃峰的拜师礼简单得很。
别的峰又是沐浴又是磕头又是敬茶,一通流程走下来恨不得要到后半夜。但是在这里,一起吃一顿饭,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他们的师父名为春方远,一位慈祥的耄耋老人。
除了那名为江啼的大师兄外,他们还有个二师兄:林星垂。
杳杳是个很容易熟起来的xing格,加之桃峰人少,她和小师妹灵佼把酒一敬,这入门礼就算是成了。
春方远看着没有修真之人的仙风道骨,倒是像个胖胖的弥勒佛,而且烧得一手好菜,见峰中来了两个新的小朋友,高兴之下多炖了一锅肉,边喝酒边热络地给徒弟们布菜。
“练气筑基需要赶早,江啼和星垂都是很小时便跟着疏痕修习,你们两人也要快快跟上进度才是。”
春方远呷了一口酒,十分惬意地说。
风疏痕用三指撑着酒杯转了转,笑道:“杳杳剑法不错。”
刚刚听说了朝试上那件事的师兄弟两人都很好奇。
江啼问:“杳杳为什么没去剑峰?”
相较于大师兄的直白,林星垂机灵多了,他一捅对方的手臂,摇了摇头。
“别问了。”
显然是怕触动师妹的伤心事。
但杳杳其实并不觉得桃峰有什么不好,她十分感谢同门的善意,于是弯着眼睛笑起来,慢慢把口中的竹笋咽下去。
“我喜欢这里,”杳杳道,“很漂亮,很清静,其他弟子没福气。”
最主要是,她感觉到了许久未见的轻松。
她这话说得漂亮,师兄弟两个人立刻高兴起来,叽叽喳喳地告诉杳杳桃峰有多么舒适:不必参与一月一次的会试、桃子很好吃、山南还有葡萄藤、甚至连野味都多一些。
小师妹受到冷落,撇撇嘴,把筷子搁在桌上:“我吃好了。”
说完,她也不顾春方远喊她再吃一口,便径直走了出去——地方太小,就剩两间房,傅灵佼早就认准了朝南的那一间。
面对娇气又脾气古怪的老小,江啼和林星垂对视一眼,都有几分新奇。
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对异xing产生朦胧兴趣的时候,风疏痕把酒喝完,没说什么,反而是问杳杳:“吃饱了吗?”
杳杳笑眯眯道:“当然没有。”
春方远立刻乐呵呵地说:“还是老三给面子。”
……
自拜师之日开始,修道就算正式开始了。
每日卯时起床洗漱吃早饭,辰时之前开始练功。
在内功心法与剑法全部温习一遍之后,便要学新的剑式,一直到午饭前方能休息一阵。下午时则是文课,例如《淮南子》《青蚨志》等典籍他们也要了解,偶尔春方远还会抽查背诵。
桃峰一共师徒六人,春方远剑道不过尔尔,所以平日里的实战课的都是由风疏痕教授。两人相差六十岁,却师兄弟相称,虽然有些奇怪,不过杳杳也并未询问过。
这里的井井有条,足以让人忘却一切世俗烦恼。
杳杳有时会想,其实桃峰才是修道者真正追求的与世无争、大道逍遥刚入门,练气和筑基都是大事,不过这其中并不包括辟谷。
拜师小半月,从早到晚四餐顿顿不差,杳杳有时候都会迷惑。
……原来出门在外比在家吃的都要好?
对此,江啼解释道:“主要是师父做饭太好吃了,唉,辟谷真难啊。”
林星垂道:“也是我们心不恒。”
杳杳:“松弛一些嘛,反正师父乐在